在連續堅持了兩個多小時後,我渾身腰酸背痛,悶熱的幾乎要昏厥過去,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被汗水浸透,黏膩的貼在肌膚上。
二叔貌似看出了我的體力不支,讓孫反帝上來替換我。
盜洞裡的空間雖然逼仄,但工作強度強度相比較上麵,要稍微輕鬆一些,隻需要用短柄鏟把夯土裝進吊籃裡就行了。
我看孫反帝爬上來,也就沒再繼續逞能堅持。
剛下了盜洞,我就感覺渾身被一股寒意侵襲,仿佛就像是一頭紮進了冰箱裡,洞裡洞外的氣溫至少也有十幾度的懸殊,再加上原本我身上就被汗水浸透,更是刺激的汗毛倒豎,渾身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並且越往下,寒氣越重,耳邊還聽到孫反帝爬上去後驚詫的吐槽聲:“我操了個,這什麼鬼天氣,上麵咋這麼熱?”
孫反帝在盜洞裡待的久了,猛地一上去,剛開始肯定有點不太適應冰火兩重天的溫差,就像是我不適應這下麵的陰冷一樣。
我之前也下過一次這麼深的盜洞,但是能陰冷到這種程度的,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心裡不由的想到,越陰冷就代表陰氣越重的說法……
等我下到盜洞底部,二叔正蹲著身子,背靠著內壁抽煙休息。
對於二叔這種老煙民來說,幾乎是煙不離手,尤其是在乾這種高強度高壓力的工作,幾個小時不抽煙,那簡直比要老命還難受。
雖然我們都戴著防毒麵具,但我們用的防毒麵具都是經過特殊改裝的,在過濾閥門外加了一根小軟管,原本目的是長時間工作用來喝水的,用完之後再把軟管塞回蓋子裡。
想要抽煙的時候,就把軟管套在煙嘴上,隻不過就是把煙霧吐出去的時候比較麻煩,需要把煙拔掉,再順著軟管把煙霧吐出去,以此往複,儘管麻煩,但也阻擋不了煙民對於尼古丁的需求。
二叔拔掉套在軟管上的煙頭,隨手扔在地上踩了兩腳,又從軟管裡吐出一縷煙霧,再嫻熟的堵上軟管塞回過濾盒,蓋上蓋子。
我也有煙癮,看著二叔抽煙時飄飄然的表情,勾的我心裡也有點直犯癢癢,但身子如同掉入冰窖的不適,更讓我感覺到不安的去問二叔:“叔,這裡的陰氣這麼重,是不是因為埋的人太多了,還是……”
二叔聽出了我語氣裡的不安,他微皺著眉反問我:“誰跟你說埋的人多,陰氣才會重?”
我心裡好奇,聽二叔這意思,好像還有彆的說法。
二叔拿起鐵釺在腳下的夯土層上敲了敲,像是有意借著這機會給我補習一下知識,說道:“這個位置背陰,一天的日照時間極短,旁邊又緊鄰山溝溪流,水本就屬陰,從風水角度上來說,這屬於‘聚陰煞地’!
要是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就是缺少光照,再加上墓道往下打的深,就顯得比較陰冷,這就要看你從哪方麵看了,但絕對跟埋了多少人沒關係!”
我聽後點了點頭,二叔的這番解釋也確實很有道理,也確實受益頗深。
無論是從風水的角度解讀,還是從科學的角度解讀,總之必須要懂一樣,要不然胡思亂想隻會自己嚇自己。
但最好各方麵都略懂一點,因為我們乾這行的,經常會遇到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彆胡思亂想了,趕快乾!”
二叔雙手攥著鐵釺,大臂的青筋暴怒,猛地鑿在腳下堅硬的夯土上,灰色的夯土泥塊四濺,其中還夾雜著一些類似於綠鏽的物質。
我配合著用短柄鏟把鑿裂的夯土泥塊裝進吊籃裡,裝的大半滿,再喊上麵的孫反帝拉上去。
因為這是在白天,視野開闊,工作效率自然要比夜裡快。
更重要的是,白天相比較晚上沒有太大的心理壓力,也不用擔心會遇到‘鬼’。
然而隻有在晚上才能遇到‘鬼’,這隻是我個人的膚淺認知而已……
我和二叔配合的很默契,上麵的孫反帝也像是在身上裝了電動小馬達,揮灑著汗水乾勁十足,兩個吊籃來回換,全程幾乎沒有任何停歇。
在又挖了將近兩米深後,此時盜洞已經打了十六米深。
抬頭往上看,垂直的盜洞就像是一個天井,四麵用支撐架加固,十分的規整。
隨著再往下刨,夯土層逐漸開始變得鬆軟,土質也跟著變成了黑色,就像是挖到了河底的淤泥一樣,不僅帶著很大的黏性,還隱約伴隨著一股腐臭味。
由於我們戴的防毒麵具本身就多加了一層帶有腥臭味的濾芯,所以也不是特彆確定。
“叔,這……”
我驚異的瞪大眼睛看著被刨出來的黑泥,每每的反常都會提起我們的警惕。
二叔蹲下去抓了一點泥用指腹撚了撚,一臉狐疑,看似也有點拿不太準,最後乾脆不去理會,咬牙道:“刨!”
我也乾脆不去多想,拿著短柄鏟繼續往下刨,結果剛刨了沒兩下,鏟頭好像在下麵碰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並且伴隨著“鏗”的一聲金石碰撞聲。
“叔,下麵有東西!”
經常盜墓的經驗告訴我,鏟頭在土裡碰到的不是岩石,應該是青銅器。
要是換做平時,這種情況下,肯定就立馬激動興奮的跳起來了。
但此時我心裡卻提不起任何興奮和激動,反倒是繃緊了大腦神經。
因為還沒找到槨室,在這不上不下的位置挖到青銅器,搞不好又是某種類似殉箱的邪惡陪葬。
二叔這時防毒麵具下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伸手示意我停下往後靠,他親自拿著短柄鋤,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扒開腳下的黑泥,將黑泥鏟進吊籃裡。
我屏息凝神的瞪大眼睛,視線緊隨著二叔手中的短柄鋤,呼吸也不自覺粗重起來。
好在現在是白天,光線充足,我倒也沒去往鬼怪上麵去想。
隻見二叔扒開腳下的黑泥,泥裡漸漸露出一塊紅色的東西。
第一眼猛地看上去就像是在滲著血。
再隨著二叔鏟掉黑泥,實際上是青銅器局部,像是滲著血的紅色是鏽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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