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兒,你的手有沒有事兒?”
二叔重新把目光挪到我拿著火柴的血手上,神色中帶著幾分擔心。
“應該沒大事兒!”
我強忍著微顫的手,扔掉即將燒到手跟前的火柴,又重新劃了一根。
屁股下的棺蓋還在不停的震顫,但此時我也已經完全不慌了,心裡隻剩下了好奇,這青銅棺裡,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二叔從我手裡接過火柴,打開防毒麵具的過濾盒蓋子,從裡麵掏出軟管,套了一根香煙。
我也學著嘗試了一下,點根煙在防毒麵具裡猛吸了一口。
香煙過肺,再從原路吐出去,那種飄飄然的感覺,隻有煙民才能切身體會到,尤其是在解決危機之後,尼古丁仿佛有著清除驚悸的妙處,能更快的從剛才的餘悸中平複下來。
隻不過我們這邊恢複平靜後,盜洞頂上的孫反帝他們聽不到動靜,顯然就變得更慌了,扯著嗓子朝下喊:“薑老板……小守……薑老板……”
二叔把吸進肺裡的煙從軟管裡吐出去,語氣也變得鬆弛平緩,抬頭朝著上麵應了一聲:“我們沒事兒,搞定了!”
聽著二叔這鬆弛的語氣,孫反帝他們也才猛鬆了一口長氣。
抽完煙後,把軟管塞回過濾盒裡,剩下的時間就是等。
至於棺內的撞擊,無論動靜有多大,直接放心的不去理會。
中間過了沒多久,棺內的撞擊動靜開始明顯的逐漸減弱,像是也撞得疲憊了,又改成了最初尖銳刺耳的抓撓聲。
直到孫反帝在上麵喊了一聲,十二點十五分已經過了。
二叔果斷讓孫反帝把洞口遮蔽的灌木掀開。
亮光重新湧進盜洞裡,還投下幾條樹枝的斑駁陰影。
經曆了四十五分鐘的驚魂時刻,我終於又重新在盜洞底部見到了光,下意識的去抬頭往上看,幾個腦袋正爬在洞口,更上方的樹冠枝葉縫隙裡,太陽也已經偏移到了旁邊。
午時三刻的陽光正好照在盜洞裡,過了點兒就立馬偏移走了,至於這到底是不是巧合,還真的很難去說,就像玄學裡經常說的那句話“信則有,不信則無”
更邪乎的是,在洞口被重新掀開後,青銅棺就跟著完全沉入了死寂,沒了頂撞的悶響,也沒了尖銳刺耳的抓撓聲,就像是隨著午時三刻的點兒一過,又‘死’了一樣。
還是隻‘活’在午時三刻?
“薑老板,繩子!”
孫反帝把早就提前準備好的兩條繩子扔了下來,繩子的一頭綁著五點式的安全帶。
我和二叔穿戴好安全帶,同時被上麵的人拉著,一點點的回到了地麵。
回到地麵後,我一屁股癱坐在盜洞邊的草地上,心這才算是徹底的踏實下來。
金小眼兒看我渾身是血,尤其是一雙手,幾乎已經被鮮血染的看不到一塊膚色,他也來不及去問,趕緊轉身衝到帳篷裡去給我拿急救包。
孫反帝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驚魂未定的瞪大眼珠子問我們:“我操了個……剛才差點嚇死我,薑老板,下麵什麼情況?”
另外四個人也都神情緊張的看著我們。
我坐在旁邊沒吱聲,想著二叔懂得多,說的肯定比我更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