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率先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隨著往中央祭壇方向靠近,手電燈光驅散黑暗的籠罩,祭壇上的場景也逐漸清晰起來。
在祭壇外圍是八個獨立的水銀池環繞,每個水銀池之間都架著通向祭壇的平板木橋,大概有六七米的長度。
雖然距離不算長,但我們還是每一步都走的異常小心謹慎,手電光如同警惕的觸手,在前方不斷掃動。
在通過水銀池上了祭壇後,這上麵的景象也更加清晰的呈現在我們眼前,並且比從遠處看到的更加寬闊,地麵鋪設著打磨光滑的黑石,其中也嵌入如同脈絡的水銀凹槽,空隙處刻滿了細密的符文和抽象的圖案,低頭凝視的久了,直有點頭暈目眩的感覺。
我趕緊抬起頭,又拿著手電筒掃視四周。
整個祭壇以那根青銅立柱為中心,沿著祭壇的邊緣,像是排兵列陣,擺放著八尊方形青銅鼎和十幾口圓腹陶缸,全部都是一人多高。
另外還有十幾個兩三米高的木架,木架上掛著牛羊豬的殉牲和殉人,豬羊都是整頭的,牛就隻有頭顱。
殉人全是年輕女性,都被捆綁著雙手倒吊在木架上,身上不著片縷,喉嚨處被利器割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瞪著眼睛,張合著嘴巴,臉上定格著猙獰恐怖的表情,看的我心裡直發顫。
更駭人的是,其中有幾具被倒吊在木架上的人殉,肚皮被刨開了一個半米多長的口子,從下腹一直延伸到胸腔,內臟已經被掏的乾乾淨淨,清晰的露著一根根如同柵欄般的肋骨。
殷商時期的祭祀,凶殘程度令人發指,親眼所見的場景遠比從文字上獲取的,要震撼的多!
我猜測,之所以把殉人倒吊著割喉,應該是為了放血,把體內的血放乾淨。
但我又看祭壇的地麵並沒有明顯的血跡,應該是收集起來用作彆處了。
除了這些最顯眼的之外,祭壇上還擺著很多刀具,有一些刀具上還殘留著明顯的血跡,刀刃散發著冰冷的寒光。
以及一些鎖具,和很多小型的青銅簋、鼎、觥,酒器。
一些青銅簋裡還盛放著人頭顱骨,發黑腐黴的食物,黢黑的果核。
這麼再一看,我直感覺這個祭壇更像是……一個餐桌……
隻不過‘餐桌’上不是美食的誘惑,而是同類的驚悚!
“我操了個……這特麼是真的凶殘到沒有人性啊!”
孫反帝在我旁邊,看著祭壇上的情景,牙齒直有些發顫,在用罵聲來掩飾內心的驚悚。
楊老大心理素質稍微硬一點,他直視著木架上倒吊著的殉人,就像是看著普通的殉牲那般,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又問二叔:“薑老板,公主琰,會不會就在這其中?”
“咋可能!”孫反帝一本正經的搖頭道:“不是說這個公主琰是墓主人嗎?最起碼也應該比這些殉人的待遇要高點吧?”
二叔認同的點了點頭,但環顧祭壇四周,並沒有發現有類似棺槨的容具,最大的容具,也就隻有青銅鼎和圓腹的陶缸。
剛好此時大飛正拿著手電,照著其中的一尊方鼎研究。
那三足的方鼎有大概一米五那麼高,通體布滿繁雜的符文和圖案,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詭異森冷的青光。
大飛此時研究的,肯定是這方鼎的價值,和帶出去的風險。
專業的盜墓賊基本上都懂,這麼大的方鼎,屬於頂級國寶,帶出去可以換後半生衣食無憂,坐擁美女佳人,人生少走幾十年彎路。
但也可以換一粒花生米,同樣人生可以少走幾十年彎路……
“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