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一臉無措,懵懂的像是一張白紙,不知道我讓她等半個小時再走是什麼意思,但也沒問,又轉回身坐在了床邊上。
我也沒再說話,隻是一根接著一根的大口抽著煙。
房間裡的氣氛沉默了十幾分鐘,女孩兒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小心翼翼的問了我一句:“老板,您……是有什麼心事嗎?”
我沒說話,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過了半個多小時,我才擺了擺手,讓她走。
看著女孩兒開門離開的背影,我深吸了一口氣,被觸動的內心久久難以平複,後麵的一整夜也都沒心事睡,抽了一包煙,心裡想的全都是女孩兒哽咽的那句話……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坐了個人力車回了歸正齋。
今天依舊陰的很重,像是鉛塊一樣的烏雲就像我的心情,被壓抑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等回到歸正齋時,二叔已經開門了,他泡了一壺清茶,正坐在櫃台前捧著一本書看,隻模糊的看到書名上寫著‘山東考古’幾個字眼。
看來二叔這是已經開始提前做起了出發山東的準備,先了解一下山東那邊的殯葬傳統演變,曆代的墓葬都有什麼特點。
看我回來,二叔立馬把當前一頁折起來,合上書問我:“伢子,昨晚在哪兒睡的,曉玲留你了?”
我看著二叔眼神帶著驚喜和期待,還掛著幾分久違的笑,要是跟他說昨晚去賓館開的房,還花一千塊叫了個服務,他真能拿皮帶抽我,所以就含糊的輕輕點了點頭。
“哈哈……好小子!看來你還不傻!”
二叔看我點頭默認,更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兒,又八卦的問道:“是曉玲主動留你的,還是你主動的?在哪兒睡的,睡的沙發還是床?有沒有……”
問到這兒,二叔衝我露出了滿嘴煙漬大黃牙。
我被二叔這像是機關槍一樣的幾連問,問的直有些心發虛,趕緊避開了跟二叔直視的眼神,故做出一副不太好意思的嘟囔了一句:“叔……這又不是公豬配種,說配就配了……”
“你這玩意兒現在說話咋這麼粗劣?”二叔瞪了我一眼,不過看在我昨晚沒回來,他立馬又舒展開了眉頭,嘿嘿笑道:“這事兒確實不能太著急,我看曉玲也確實不是那種隨便的人,是需要一步步的發展!但趁著這個機會,你得趁熱打鐵,沒事多和她出去吃個飯,逛逛街,買點衣服什麼的……”
說著話,二叔從櫃台抽屜給我拿了幾千塊錢:“這些錢你先拿著,不夠到時候再跟我說……”
果然,關於婚姻大事這方麵,家長是真的舍得花錢。
我伸手去接,二叔又突然閃了一下,表情多出了幾分嚴肅,帶著警告的口吻衝我道:“這錢是給你跟曉玲逛街消費的,你要是敢拿這錢再去那種地方,我廢了你!
還有啊,以後那種地方你不能去了,一次都不能去了!要是被曉玲知道了,我也廢了你!”
我撇了撇嘴,把錢接過去揣進了口袋裡,打著哈欠上了樓,一頭紮到在床上,準備先補一覺。
可一閉眼,滿腦子想的還是昨晚的那個女孩兒,倒不是遺憾花了一千塊錢連個手都沒碰。
也不是想著那個女孩兒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是為了編個故事,博取嫖客同情。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那句話就像是紮根在了我的內心和大腦裡,不停的反複回蕩、縈繞,揮之不去!
即便是不知不覺的睡著了,我的夢裡還有!
夢到我爸正在被古墓裡的一群惡鬼糾纏,周圍遍地都是陰森骸骨,如同十八層煉獄,我爸在歇斯底的喊著、祈求著,讓我帶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