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彆愣著了,先上去再說!”
二叔收起羅盤,深沉的目光又移到了麵前陡峭的岩壁。
我們也開始一腳深一腳淺的抓著裸露在地麵的樹根往上爬。
這邊的岩石附著了一層厚厚的苔蘚更加的濕滑,好在坡度不是垂直的,等爬上去後,每個人都累得氣喘籲籲。
我們也隻是短暫的休息了片刻,就又在馬山靠的帶領下,開始往山上爬。
上山的路倒是相對稍微好走一點,很多地方還都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應該是古人上山開鑿佛像留下來的,同樣也是長滿了一層濕漉漉的苔蘚。
在往山上走了大概十來米的位置,馬山靠突然在一處山壁向內凹的位置停了下來,皺眉看向山壁,陷入了回憶。
“咋?”孫反帝看著馬山靠的表情問道。
“好像就是這兒了的!”馬山靠指向正前方說道。
“操了個……怎麼又變成好像了?”孫反帝頓時瞪眼罵咧道。
我跟隨著馬山靠的目光,也看向麵前的山壁,這麵山壁微微向內凹陷,形狀確實很像一個逼真的巨口,隻不過‘嘴巴’張的有點小,長滿了齊腰深的雜草和去歲的枯藤、根莖。
馬山靠又一臉認真道:“地方應該就是這裡,但三十年沒來了,跟以前不太一樣了,這裡是個很大的佛窟,怎麼被人給封上了,還長了這麼多的雜草!”
二叔抬頭又往更高處看了看:“不是被人給封上了,應該是中間有過一次山體滑坡!”
聽二叔這話,楊老大立即卸下背包拉開拉鏈,從背包裡拿出可拆卸的鋼管、探針,嫻熟的組裝成一個探鏟,插進山壁的砂石土裡,在一米多深的位置,探鏟碰到了堅硬的物體。
“挖!”二叔看砂石土隻覆蓋了一米深,立即咬牙深沉道。
紀掌眼手下的杠子和王壘那兩個土工也卸下背包,組裝了兩把重鏟,配合著楊老大開始上下翻飛的挖了起來,挖的土全部都直接一次性拋到崖下。
我們其餘人則站在旁邊恢複體力,順便不時的眺望著遠方望風。
其實在這兒人跡罕至的後山,也沒有太大的望風的必要。
先不說這裡三麵山壁環抱,那個‘血煞池’是必經之路,路況複雜難走,很難來到這裡。
現如今又是在冬季,天寒地凍的,連個鳥兒都沒有,一般人也不會往這地方來,就算是小情侶為了尋求刺激野戰,都不會選這種鬼地方。
楊老大和杠子、王壘他們三個身為專業的土工,雖然這不是打盜洞,但挖土的方式也很講究技巧,先是從最底部向上一米的位置橫向挖,然後再慢慢往上。
這是打算先挖空下麵,讓上麵的砂石土自然坍塌下來,因為這裡的砂石土本身就是因為山石滑坡覆蓋下來的,土質比較鬆散。
但即便這樣,也需要對泥土有著超常的理解能力,否則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突然挖塌,比把盜洞挖塌的後果還要嚴重。
更為難得的是,這雖然是楊老大和杠子、王壘他們第二次合作,但配合的十分默契,幾乎全程都不需要說話,僅是一個動作就能了解對方的想法,就像是一種高手之間的惺惺相惜。
差不多連續挖了有接近兩個小時,向內凹的山壁已經在底部橫向挖了一道溝,隱約還能看到裡麵被雕刻開鑿的痕跡。
楊老大看差不多了,又從背包裡掏出了一根火藥量較少的小型雷管,讓我們全都退開,把雷管塞進了土洞裡,將四周壓實,炮撚式的延遲引線有一米多長。
在我們全都後退到安全範圍,楊老大掏出煤油打火機,點燃引線。
隨著引線緩慢的燃燒到儘頭,被引爆的雷管一聲巨悶的炸響,因為火藥量少,悶響聲並不是特彆的大,但製造出來的動靜卻非常大!
隻見山壁上鬆軟的砂石土本就被從下麵挖空,再被雷管這麼一震,瞬間就像是大廈傾倒,連帶著枯草、根莖呼啦啦的滑了下來,並且大部分都滑到了崖下。
而在我們的目光注視下,隨著砂石土滑落,如同被扯下來的帷幕,下麵覆蓋的一尊石雕佛像,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準確的說,這應該是一尊被供奉在石龕內佛像,圓拱形的石龕上下估摸著有四五米那麼高,三米多寬,裡麵供奉的是一尊立佛。
這尊立佛身上沾染著濕土,跟石龕差不多一般高,看上去是依山而鑿,身上能看出很多曆經歲月的坑坑窪窪,非常殘破。
但重點並不在這兒,這尊立佛第一眼看上去,和普通佛像眉眼低垂的形象差不多,可第二眼在看過去,佛像的嘴角微微上揚,卻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比我們來到這裡一路上看到的‘變臉’怒煞相的佛像更加的陰森、凶煞。
最為詭異的是,我們來的路上看到的‘變臉’佛像,一大部分原因是苔蘚遮蓋,和長久受雨水侵蝕,雕刻線條變深的原因。
而眼前的這尊佛像由於被泥土隔絕,並沒長出苔蘚,麵部的雕刻線條也是深淺分明,就是單純的猛地一看麵容慈祥,仔細再看麵相陰森!善裡藏惡,笑中帶凶!
很顯然,當初的匠人就是這麼雕刻的,先不說這一臉雙相需要何等登峰造極,鬼斧神工的雕刻工藝。
這麼雕刻,必然是有用意的!
再目光下移,看立佛的身體姿態也並不是傳統立佛的莊嚴挺拔,而是帶著一種似有似無的前傾感,雙臂的左臂從大臂位置斷裂缺失,右臂也不是持法器和結印,而是五指並攏成手刀形,抬在胸前位置。
我突然在腦海中想起,馬山靠曾說過,碑文記載,王薄開鑿佛窟是為了鎮業障,保平安,佛窟一旦建成,就永久封存,任何人不可進入……
想到這兒,再來看麵前的這尊立佛的陰森凶煞,好像是在進行某種禁止靠前的警告,和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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