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孫反帝的怒目嗬斥下,馬山靠仍舊是一臉的極不情願,並且還在慢慢的往後退縮。
但眼下這差事,就數他是‘最佳人選’。
既然硬的不行,二叔眼神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狡黠,又重新換了個語氣,沉聲道:“既然你不願意,那也不強求,不過我們團隊合作,向來都是按勞分配,誰願意下去,那就多分幾成!”
馬山靠一聽二叔這話,原本正往後退的步子瞬間刹停:“多分幾成……那是幾成?”
看馬山靠臉上的表情變化,我就知道,他的那點心思被二叔給拿捏死了!
其實馬山靠也有著他自己的精明,他的職責隻是帶我們進來,剩下的交給我們,出去後就能拿到宋半城承諾給他的分成,所以肯定不願意乾他職責之外的事兒。
但要是‘加錢’的話,那就兩說了。
二叔看馬山靠有了心動,繼續沉聲道:“三成!”
“真……真的?”馬山靠一聽多分三成,瞬間瞳孔放大,但又帶著一絲警惕的狐疑。
二叔眼神變得銳利,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道:“我們在洛陽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靠的就是一個信字,說分多少,就分多少!”
孫反帝這時也在旁邊跟著打起了配合:“操了個!王薄當年率義軍攻城掠地,強搶官庫,不知道積累了多少財寶!這機會上哪兒去找,乾一次,就夠下半輩子躺著吃香喝辣的了!”
孫反帝這話,更是說在了馬山靠的心坎兒上,下意識的朝著金井望了一眼,可一想到二十多米深的金井裡堆疊的屍骨,又是極其糾結,把貪財又膽小的複雜心理在臉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我見他糾結著下不去決心,也跟著配合了一句,看向二叔說道:“叔,你早說能多分三成啊!我來!”
說罷,我裝模作樣的擼了擼袖子。
二叔瞪了我一眼:“不行,你看你最近胖成什麼樣兒了,跟個豬崽子似的,拉著太費勁兒,耽誤事兒!”
“那我隻要兩成,你們在上麵多使點勁兒,這總行了吧?”
我主動讓出了一成,在刺激著馬山靠。
二叔這次沒有當即否決,而是表麵開始有了猶豫。
這種激將也確實好使,馬山靠看二叔開始猶豫,貌似生怕二叔點頭同意,他再點頭就晚了,所以趕緊插嘴道:“我……我……我來就我來!”
最終在我們的默契配合表演下,貪財的馬山靠還是被我們給拿捏,上套兒了。
至於答應他的多分三成,這就等他能活著回去再說吧。
眼下先說眼下的事兒。
而紀掌眼站在一旁,全程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仿佛隻是旁觀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戲碼,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複雜……
孫反帝那邊,在馬山靠被我們勸說同意下去後,立即用繩子嫻熟的在他身上捆了個‘穿襠結’。
這種結是把繩子從襠部穿過,再綁在腰上,把拉力的重心放在腰上,而不是腳腕上,可以避免繩子從腳腕滑脫,也不會勒的過緊,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孫哥,你可得綁結實點啊!”馬山靠不斷的提醒著。
孫反帝嘴角一揚,笑容有些猥瑣:“這個你就放心吧,玩捆綁,你孫爺我絕對是專業的!絕對沒有差評!”
“萬一……萬一下麵有什麼危險,你們得拉快點啊!”馬山靠又緊張的哆嗦道。
話音未落,楊老大直接單手像是提小雞崽子似的,把枯瘦如柴的馬山靠提了起來:“就你這小身子板兒,還沒我平時玩的啞鈴重,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說罷,楊老大把提起來的馬山靠塞進了金井裡,手法看上去多少有些簡單粗暴。
紀掌眼和二叔也上來幫忙,一人拽著一根繩子,慢慢的把馬山靠往金井底部放。
為了避免繩子磨損,還特意在金井邊緣墊了一個皮袋子,摩擦著井口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在這死寂的墓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我們所有人也全都屏住了呼吸,緊盯著馬山靠拿著手電筒,被一點點的往下放。
在繩子放到二十多米後,隨著馬山靠的一聲“到了”傳上來,二叔和紀掌眼立刻用腳蹬著井口,固定住下方的繩子。
我這時也把提前準備好的一個蛇皮袋係上繩子送下去,讓馬山靠把東西往裡裝,人就不用來回上來了。
剛好馬山靠瘦的皮包骨頭,在這直徑一米多的金井下,還富裕了很多的空隙。
馬山靠剛下去時還有些心悸,但隨著把金餅、銀錠呼呼的往蛇皮袋裡裝,發財的欲望也徹底衝散了心頭所有的恐懼。
我就看馬山靠快速的把夾在白骨縫隙裡的陪葬品往蛇皮袋裡裝,嘴裡還在隱約嘟囔著“發了……發了……這會真的發了……三成……三成……”
雖然嘀咕的聲音很小,但是在空間極窄的金井下,還是能很清晰的傳上來,同時還伴隨著馬山靠在屍骸堆裡用手往下扒拉、翻找時,發出的“哢嚓哢嚓”細微摩擦聲響。
不過一會兒,馬山靠就在下麵裝了小半袋。
蛇皮袋是最小號的那種,和五十斤裝的大米袋差不多,為了保險起見,我先提上來了一次。
裡麵裝的全都是金餅銀錠,以及一些金銀首飾和瑪瑙玉石。
其實剛才聽著馬山靠在下麵激動的嘟囔著“發了……發了……”,實際上這裡麵的金餅和金首飾的數量並不是特彆多,主要都是以一些銀錠,和玉石、玉器為主,還有幾件青銅酒器,可能對於馬山靠來說是“發了”,但對於我們見過大場麵的來說,就有點像是蚊子肉了。
我把這些金銀器全都臨時倒掉,騰空牛皮袋重新送了下去。
馬山靠在下麵因為倒吊的時間久,有點大腦充血的喘著粗氣喊道:“有的好像都被壓在骨頭下麵了,掏不出來了……”
二叔朝著地上的一些不太值錢的金銀器看了一眼,沉聲衝著下麵喊道:“那就把骨頭也一起裝了,得把金井掏乾淨!”
二叔自然也是看不上這麼點兒東西,要隻帶這點東西回去,幾個人一分,到自己手裡的說不定都還不夠從洛陽來山東的汽車油錢。
並且我們心裡也都有一種強烈預感,這點東西連王薄的財寶的牛九一毛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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