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厄,或者說,卡厄斯蘭那,終於從浴宮的最中間站起身來。
那溫暖的流水洗滌過他的身體,流淌過他的胸膛,最後,在穹的修複之下,徹底變回原本的模樣。
那個,乾淨的少年,那個最為純真的少年。
他的嘴唇微微煽動,眼神也從激蕩的漣漪中緩緩抬起,聲音依舊苦澀。
“我在,欺騙這個世界。”
“大家,這已經是第次輪回了,我,不能看著大家,走向毀滅…”
卡厄斯蘭那掙紮著,顫抖著,抬手擦去眼角的淚痕。
“當黑潮徹底覆滅翁法羅斯的時候,一切就會結束,是我,不願看到故事走向結決,是我們,付出一切,向天外的神明借來力量,讓時間回到最初的那一刻。”
卡厄斯蘭那在這一瞬間,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但一切的言語似乎都過於蒼白無力。
在無數個瞬間,他曾經努力過無數次。
在某些時刻,他的悲痛已經徹底麻木。
穹抬手按在他的肩膀,將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讓我來稍微做個總結吧。”
“翁法羅斯實際上就是一座試驗場,但很可惜,你們不是實驗的對象,而是這場實驗中的變量。
黑潮,那種能夠吞噬一些的恐怖,才是他們想要培養的對象。也是我們真正的目的,阻止它的誕生影響天外的世界。”
穹將手中撕下的碎紙揉成一團,徒手捏成了一個堅硬的圓球放在手心。
“所以,我的目的諸位應該很清楚了吧?我想讓你們成為這場試驗的核心,替代那個所謂的黑潮,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那刻夏的眼神越發犀利。
“你說的一切確實很誘人,但在一場試驗中,總是有對比的,我們隻是變量,那麼對照組在哪?”
那刻夏依舊能夠在一瞬間抓到重點,正如昔漣所說,記憶的星神也在瞥視這裡,無論如何,這結局中,至少也應該有他的一份。
“那刻夏老師果然很敏銳,那麼和黑潮的毀滅相比,另一端自然是無限輪回的記憶了,否則,這一場故事在第一次輪回時,就應該結束了。”
“當然,一場這麼嚴謹的試驗,自然不止這兩種可能,無論是被黑潮吞噬,還是在再創世中無儘輪回,一切還是會不可避免的滑向深淵。”
穹抬手指著另一邊幾近崩潰的卡厄斯蘭那,剛剛那幾句話已經耗儘了他所有的理智,身上的黑潮能量已經快掩飾不住了。
“你覺得,他還能再強撐多久?他還能再容納幾次輪回?還要有人,做出多少次的犧牲呢?”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麼必然是已經想好了解法?”
“沒錯,這就涉及到第三位星神了,智識,它在這片世界誕生之初,就一直存在於翁法羅斯,是他的智慧,是他的力量將文明從愚鈍中喚醒。
是他給予了所有人思考和求知,他無處不在,也正是他,給予了你們反抗的希望。
所以,這一片試驗場,從來都是三方交融,三方博弈的地盤。
誰又能規定,到底誰才是變量,誰才是實驗品呢?”
一束精光從穹的心底迸發而出,瞬間輻射到了周圍每一個人身上。
來自天外之人的幫手都沒有放棄,他們身為翁法羅斯的一員,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就連坐在旁邊的丹恒和星也表示,從未見過穹如此慷慨激昂的模樣,搞得好像被鹿野附身了一樣。
穹將手中的紙張重新展開,上麵布滿了剛剛揉碎的痕跡,但上麵的字體依舊清晰已經刻畫好的故事不會消失,哪怕被撕成碎片,依舊可以拚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我們代表的,正是智識這一方。如果,我們能夠證明,智識可以戰勝毀滅,智識可以壓過記憶,那麼,這方試驗場就可以為我們所用!”
“到時候,甚至可以利用智識的力量,反向利用黑潮的毀滅之力,在我們的世界中,總是有這樣一句話,人定勝天。”
黑潮不會成為吞並翁法羅斯的利刃,反而會是磨礪智識的磨刀石。
穹非常有自信,能夠讓一切的結局重新來過。
“如果說,之前的翁法羅斯,因為記憶和毀滅的雙重壓製,智識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但我們是開拓,是一股新的力量,我們願意加入智識這一方,共同應對。”
“說了那麼多,我承認確實很誘人,但講再多終究是空話,有什麼計劃不妨直說?”
穹拉來一塊小黑板,開始在上麵寫寫畫畫。
“還是那刻夏老師懂我,那我們就要研究一下,黑潮的源頭是什麼,是毀滅,是一道設定好的進程,是到時間就往裡縮圈的毒物。
所以,時間是關鍵,我們必須回到更早的時間,也就是說,這一次輪回,我們必須再進行一次所謂的再創世,到時候,你們的記憶會被洗刷,但,我們的不會,我們可以帶著勝利的方法回到過去,在一切還來得及的時候終結這一切。”
“第二部分,是記憶,在翁法羅斯的某處,存在著一個區域,裡麵儲存著翁法羅斯千萬世的記憶,每一次的失敗和成功,也是翁法羅斯一切運轉的核心,但很遺憾,沒有密鑰,我們不可能進的去。
但萬幸的是,我們有一個同伴剛好是記憶的死敵,她已經提前一步在那裡等我們了,所以,看似無解的難題,現在似乎已經找到了出路。”
穹敲敲小黑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沒什麼可顧及的了,諸位,隻需要再痛苦一世,一切就會徹底結束,哎呀,我可是無愧於救世主之名呢。”
穹最後沒有忘記再誇自己的一句,隨後滿意的看著小黑板上自己的傑作。
“我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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