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丹藥,緩緩地吞吐靈氣,我和瑤瑤再次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他知道,他知道山上也知道山下的事,無論他是不是主謀,他都對此放任不管,這位祖師都脫不了關係。
果然心有正氣便理直氣壯,做什麼都底氣十足,所以即便我現在麵對的是元嬰化神大圓滿的強者,也絲毫沒有忌憚的感覺,緩步走上前向武狂微微見禮,“看來武祖也並不像傳聞那般不問世事,一心求道,既然武祖清楚山上和山下的事,不知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武狂微微停頓了一下說道:“不知閣下可知天災一年的仁州城?”
嗯?怎麼突然說道仁州城了?這兩者有關係?“知道一些,但並不完全”,曆史上的仁州城是怎樣的我確實不知道,而我所經曆的是我選擇的演變,與當時的情況可能並不相符,所以我也沒有冒然表示自己知曉。
武狂也沒有在意我話中的不確定,或者他本就不在意我知道與否,而是繼續說道:“看你的年齡就知道你沒有親身感受過那場大戰,知道的大概也是從你們的父輩口中講述的,老夫倒是真的是從那場大戰中活下來的……”
踱步迎頭望天,“天災魔族來勢洶洶啊,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占據了小半個大陸,天災魔族緊追不舍,迫使各族不斷收縮至前線後方,而我所說的仁州城便是坐落大陸中線的主城之一,前線戰事吃緊,根本騰不出手去支援他們,他們能做的唯有自救。”
“這世上有時選擇很多,可有時選擇又很少……就像仁州城當時,要麼選擇和普通族群一起退到後方,一起麵臨無儘追殺,要麼選擇堅守城池,為更多的族群贏得安全轉移的機會,換你會怎麼選?”
雖然武狂深埋在黑袍之中,可我能感受得到他此刻在深深地注視著我,而我也隨之陷入了思考中,武狂說的雖說和我知道的有所出入,但大概也是相差不差,張巡當時選擇了堅守……
我沒有回答,武狂也不在意,“那位張巡城主最終選擇了堅守,因為他知道一旦天災魔族大軍就此衝破仁州城,後方的一馬平川,會讓魔族更快地追上,同時,通向大陸後方的門戶也徹底被其打通……”
“所以張巡選擇拖延住天災大量魔族,為那些更多更多的普通族群贏得一絲喘息之機,這也是當時大規模轉移傷亡最少的方向,讓更多更多的生靈得以存活,也為日後的反攻保存了更多的有生力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仁州城的選擇無疑是偉大的。”
“雖然……代價同樣也是慘痛的,仁州城上下軍民,包括那位城主張巡,儘皆陣亡。”
一想到自己當初那麼真實的體驗,我的心中不免有些悲戚,那麼多人,那麼多人最後無一存活,就是不知道苗苗怎麼樣了……或者說到底是確有其人,還是張巡生命最後的幻想……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苗苗是真的存在,正如張巡所說,有他在,仁州城就還在。
思緒漸漸收回,眼下還有現實的事需要處理,“不知武祖與我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可知張巡僅靠一城之力是怎麼拖延住大量魔族追兵的嗎?”
這我確實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選擇的路發展的進程,想了想試探著說:“聽說當時城內四大家族先一步得到風聲,跑路了,留下了一些手段……”
武狂略微詫異地向我這裡瞥了一眼,“沒錯,腐心咒,爆血符,還有……飼魔阱”,說著武狂冷笑一聲:“這就是世家,相對穩定時,壓榨弱小,占據了最好的修行資源,戰時卻比誰跑得都快,表麵上正義凜然,實則內裡全是這種歹毒的手段!”
言語中全是對世家的蔑視,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也不能一概而論,最起碼還是有幾個大家族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汙,比如開明氏族,大地福佑隨即散發出溫熱,為我的想法點了一個讚,還有當初我們在最艱難的時期,那些有識、有誌之士的‘富二代’飛行員,他們為了理想也全部陣亡……
“唉……張巡城主正是借助了這些手段,才得以艱難贏得了那麼多時間。”
“武祖到底想和我們說什麼?”,他的故事也講完了,我能感受到他對張巡的推崇和尊敬,但我還是沒有理解他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總不會他想說他們這麼做是為了對抗天災魔族吧?
“眼下的平和持續不了不久了,老夫還想在有生之年,更進一步,為這個世界再做點什麼,所以……你們能就此罷手嗎?”
來的路上,我和瑤瑤聽武清簡單介紹過這位武祖,初聽他的名字,便先入為主地認為他是霸道狂妄之人,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是窮苦人家出身,兄弟姐妹眾多,家裡的口糧根本不夠這麼多人吃,為了活命,不得不年少離家找一個活路,後幾經輾轉得以拜在一個普通拳腳師父門下,也是於此時,展現了他驚人的習武天賦。
通過不斷的拜師學藝,不斷的與人切磋,幾年時間他便走到了凡人的巔峰,隻可惜上天給了他無與倫比的習武天賦,卻斷絕了他的修行之路,他根本無法感應天地之力,可他不甘,有了更高的眼界,他也有了更高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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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他走到今天到底吃過多少苦,所以此前我和瑤瑤才會懷疑,才會疑惑,明明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會做出此等之事嗎?但現在,我們得到了他的默認。
我看著他堅定地回道:“不能。”
武狂隨即反問道:“為什麼不能?蜉蝣不過朝生暮死,反正它們很多會死於內鬥,那如此犧牲掉一部分,就可以換取整個水塘的延續,難道不值得嗎?”
當武狂說出這番話時,我不由滿心失望,“武祖莫不是忘了我等於天地都不過一蜉蝣而已,無非多活了幾年,飛的比其他人更高些,就能如此無視每一個個體存在的意義嗎?”
武狂苦笑搖頭,“年輕人,你說若是我等都不在了,他們的下場又會如何?正如張巡城主那般的抉擇,將符咒,甚至飼魔阱植入每一個仁州城人體內,以全城人的犧牲換取更多的生命,你能說他做錯了嗎?而今,我等亦是如此,你要說我們是錯的?”
瑤瑤氣極反笑:“你們?你們也配與那張巡城主相提並論?自導自演,任門下弟子為非作歹,不交錢就淫人妻女,威逼利誘,剝削凡人,你知道山下的那些人生活的有多麼苦嗎?”
武狂沉默了一會,平靜地回答道:“丫頭,最起碼,他們還活著,還有機會度過自己的餘生。”
“餘生?是失了清白尋死的女人?還是痛失摯愛緊隨而去的男人?害人不淺,如此還大言不慚妄言要為這個世界做什麼,沒有你們,才是你們對這個世界最大的貢獻!”,瑤瑤氣得渾身顫抖,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們。
“舍一城而救一界,舍百年而爭萬世,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判,我隻求問心無愧”,武狂話雖這麼說,但語氣中已有難以掩飾的疲倦。
武狂或許真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可是他門下之人心裡的想法就不一定了,“武祖,你當真問心無愧?”
武狂望著漸漸隱去的落日,餘暉灑在黑袍之上,一片殘紅,斜拉的身影湧上一陣悲涼,“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欲行天道之事,便須有天道之魄力,這萬古罵名與無邊業火,由老夫一人承擔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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