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舅開心的搓手,"機電好!咱家拖拉機柴油機都是金穀捯飭的!"
許哲遠從內袋掏出個小本子,撕下張印著軍艦圖案的便簽:"北海艦隊今年招輪機維護兵。"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會優先錄取有農機維修經驗的。"
金穀接過紙條的手在發抖,羊血和機油混成的汙漬在紙角暈開。許哲遠忽然按住他肩膀:"但數學必須及格。"語氣比教官訓話還嚴肅,"艦艇渦輪轉速計算公式不能錯一個小數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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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穀:“感覺完了,夠嗆能選上。”
正午太陽爬上棗樹梢時,許哲遠已經換了三套任務——挑羊糞時把鏟子捅穿了籮筐;灌血腸時擠爆了六節腸衣;連掛羊肉的活都被欣欣搶走:"你係的那個繩結,羊腿半夜準掉下來砸狗腦袋!"
隻有夕夕偷偷給他留了輕鬆活——攪拌醃肉料。許哲遠認真對照她寫的配方,花椒粒數到第35顆時,身後突然傳來輕笑。
"殲15的火控係統比這複雜吧?"夕夕把圍裙係在他腰間,手指在後腰打了個外科結,"我爸說你握操作杆的手,揉香料像在拆炸彈。"
許哲遠耳根發燙,突然發現調料盆裡映出兩人的倒影。
"喂!說悄悄話的!"大年突然從房頂探出頭——他正在掛臘腸,"這截羊肝怎麼切?"
許哲遠剛要回答,張誠的吼聲炸響:"彆問他!昨兒連公母羊都分不清!"
全家哄笑聲中,許哲遠默默把花椒磨得更細了些。夕夕突然踮腳,在他耳邊說:"沒關係,我第一次解剖兔子時..."話音被許行遠的驚呼打斷——許哲遠失手打翻了辣椒罐,紅霧騰起,嗆得眾人四散奔逃。
中午吃羊雜湯時,七舅硬把許哲遠按在主座。羊湯熱氣模糊了壯年黝黑的臉:"不指望他開飛機,能給軍艦擰螺絲都成!"粗糙的手掌拍在許哲遠背上,"總比跟我打工強..."
許哲遠望向院角——金穀正幫欣欣搬解剖器械,少年接過手術剪的動作小心翼翼,像捧著什麼精密儀器。陽光穿過羊骨架照在他身上,肋骨影子在舊棉襖上排成柵欄狀。
"年後還有個招飛初檢。"許哲遠掏出隨身帶的便簽本,鋼筆在紙上沙沙響,"這是地市武裝部電話。"撕下的紙頁被七舅雙手接過,老漢指尖的羊油在紙上洇出半透明痕跡。
“這兩條路,要求都不低,看你本事吧!自己最近努努力。我也隻能幫你這麼多了。”許哲遠拍拍金穀的肩膀。
金穀突然站得筆直,比劃了個從電視劇裡學來的軍禮。許哲遠起身糾正他手指角度時,聽見欣欣小聲嘀咕:"右肩比左肩低2厘米,體態評估要扣分..."
七舅拎出特意留的羊腰子塞給許哲遠:"同誌,再問問...要是體檢時那個...那個包皮過長影響不?"
欣欣的解剖剪"當啷"掉進盆裡。許哲遠戰術性咳嗽,耳尖紅得像煮熟的羊肝:"不影響,但建議...提前處理。"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吞進肚子裡。
夕夕突然探出頭:"需要的話,我可以..."話沒說完就被許哲遠捂住嘴抱回屋了,留下七舅追著金穀滿院跑:"兔崽子明天就帶你去割了!"
黃昏時分,院子裡終於飄起羊肉湯的香氣。許哲遠坐在角落小板凳上,正用傘繩給大年編抓羊的套索——這是他在艦隊學的手藝。繩結在夕陽下翻飛,漸漸編成個精巧的活扣。
"可以啊!"許行遠不知何時站在身後,手裡端著羊雜湯,"比早上強多了。"
許哲遠接過碗,湯麵上漂著的蔥花讓他想起航母上的蔬菜補給。突然聽見張誠在廚房喊:"小許!過來學切羊肉!要順著肌理..."
夕夕在廚房門口衝他眨眼,唇語道:"這次彆數花椒了。"
晚風送來遠處零星的爆竹聲。許哲遠站在案板前,握刀的姿勢終於不再像個握操縱杆的飛行員。第一刀下去時,張誠難得沒罵人,隻是往他腰間塞了瓶二鍋頭:"臘月二十五,女婿得喝三口。"
簷下的燈籠突然亮了,照得羊角上未刮淨的絨毛金燦燦的。大年抱著新編的套索竄上屋頂,驚飛一群歸巢的麻雀。許哲遠低頭看刀尖沒入羊肉的紋理,忽然覺得,這比著艦時對準中線容易多了。
晚上,許哲遠幫金穀填寫報名表。少年盯著他鋼筆下的"推薦理由"欄:吃苦耐勞能連續宰羊8小時),空間感強擅長牲畜骨骼拆解),抗壓能力佳曾在暴風雨中搶修拖拉機發動機)。
"許哥。"金穀突然壓低聲音,"要是...要是我能上艦,能看見你開的飛機不?"
許哲遠在表格角落畫了個簡易甲板圖:"這是著艦區。"筆尖又點了個位置,"輪機兵值班時,正好能看見殲15的尾鉤。"
金穀把表格折成方塊,藏進貼胸口的兜裡。遠處傳來七舅的吆喝:"金豆!死哪去了?給你許叔端洗腳水去!"
許哲遠手裡的鋼筆差點飛出去——這稱呼變得也太快了。
大年在一旁笑的肚子疼,:“七舅你可彆給許哥隨便長輩份,他該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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