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垚站在政委辦公室門口,他敲了敲半開的門:"報告!拿假條。"
政委從文件堆裡抬頭:"怎麼這麼早就休年假?"
"我小姨子要結婚。"
政委挑眉:"李航宇不去啊?"
"他不去。"張垚忍不住笑,"新郎是他大學同學,他跟欣欣還是人家牽的線。"他做了個左右為難的手勢,"現在站哪邊都是叛徒。"
"謔!你老丈人家閨女挺多啊!"
"就三個。"張垚下意識挺直腰板。
政委:"三個閨女一個比一個優秀!"他掰著手指數,"老大留學生、老二繼承家業、老三科大少年班的天才製藥師...家裡條件不錯啊?"
"就普通小康。"張垚眼前閃過老丈人那輛開了十年的破皮卡。
"便宜你們幾個了。"政委意味深長地蓋章。
張垚接過假條不服氣:"我們也很優秀好吧?"
"趕緊走!"政委笑罵道,"記得帶喜糖回來。"
晚上,張垚家。
金穀蹲在嬰兒床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小張張的臉蛋。三個月大的嬰兒已經褪去了新生兒的紅皺,白白胖胖的,與爸爸一模一樣,但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睛,分明有恬恬的神韻。
"終於能回家了。"金穀的聲音有些啞。
張垚正往行李箱塞尿不濕,聞言頓了頓:"你這參軍四年頭一次回去啊?"
"嗯。"金穀從兜裡摸出包皺巴巴的煙,想起什麼又塞回去,"我爸那德行你也知道..."他無意識地搓著指腹的繭子,"我媽走後,我得為自己和金豆打算。"
張垚拉上行李箱拉鏈:"金豆去年不是也參軍了嗎?"金屬齒咬合的聲音在安靜的臥室裡格外清晰。
"所以更得回去看看了。"金穀突然站起來,"帶我爸做個體檢,免得哪天喝出事,弄得我們措手不及。"
小張張突然哼唧起來,打破了一室沉悶。張垚把安撫奶嘴塞進兒子嘴裡,拍了拍這位表弟的肩膀:"考慮得挺周到。"
"聽我媽說,七舅現在基本天天喝,"恬恬歎了口氣,"之前金豆在家時還能管管,現在…哎…"
金穀手裡轉著打火機——沒點燃,隻是習慣性把玩:"要不我給他找個媳婦?"
"誰看得上他?"恬恬頭也不抬地哄著孩子,語氣直白得像在討論天氣。
金穀看向表姐:"那怎麼辦?"
"你先勸勸,"恬恬抱起兒子輕拍著,"要是七舅不聽..."她頓了頓,"就隻能真給他找媳婦了。"
張垚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你剛還說沒人看得上他!"
小張張突然打了個噴嚏,恬恬順手扯了張紙巾,輕輕擦了擦兒子的小鼻子。
"實在不行讓他去當上門女婿,"恬恬把紙團投進垃圾桶,"有人管著總好些。"
金穀冷笑一聲,手裡的打火機"哢嗒"開合:"就我爸那德行?當上門女婿也沒人要。"
張垚皺眉憋著笑:"怎麼這麼說自己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