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檀玉在教室上完課,去校外的蛋糕店找到店長姐姐說明理由,把自己那份兼職辭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並不適合工作,自己興致都不高漲,很容易影響到客人和同事。
看著檀玉蒼白的小臉和眼下淡淡的烏青,店長姐姐完全表示理解。
她在微信上結清了他這個月的工資,並親手打包了一份小蛋糕給他。
檀玉乖乖道了謝。
店長抬手摸了摸檀玉毛絨絨的頭頂。
“你彆怪姐多嘴,根據姐這個過來人的經驗,如果玉寶你是失戀難過的話呢,可以去彆的地方旅遊。”
“明天開始就是勞動節假期,去南邊的城市走一走,散散心?”
店長在大學旁邊開了十多年的店,有不少在她這兼職的小姑娘小男生。
也就被迫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很多都為情所困,譬如遇到劈腿的渣男,免不了要大哭一場,失眠幾日。
她覺得檀玉這樣漂亮單純的小孩,也可能是遇人不淑,被騙感情了吧?
雖然店長姐姐會錯了意,但檀玉還是接受了這個提議。
出去走一走嗎?
比如,再去一次江南。
像薛奉雪和他去的那一次一樣,先到揚州。
勞動節,打工人和學生大多放了假。
檀玉拉出床下的行李箱準備收拾一下行李,卻在打開的一瞬間呆在原地。
箱子裡空空蕩蕩,隻有一串價值不菲的綠寶石手串安靜躺在裡麵。
檀玉眼眶發酸,拿起熟悉的綠寶石手串戴在左手手腕上。
冰涼的觸感貼著肌膚,檀玉指尖撫摸著冰冷的珠玉,又想起薛奉雪將這串手串送給他時的場景。
那時候,向來算無遺策的靖王殿下不知道為什麼以為他是隻成精的貓妖。
甚至不惜花費五千兩白銀從師伯那裡求來這個法器,隻為把他安穩留在身邊。
隻是戴上手串,檀玉的心情好像沒有那麼沉重了。
他收拾完了衣裳,第一次沒有在乎價錢,買了最近一班的飛機票,拿起身份證和手機打車去往a市機場。
這還是檀玉第一次坐飛機。
他看著窗外的雲朵,久久未能回神。
兩個小時後,飛機落地。
檀玉坐地鐵到預定好的酒店住下。
他在去機場的出租車上訂了八天七晚的酒店,非常幸運,勞動節後兩日都沒有專業課,他可以多待兩天。
唯一的那節近代史,老師還很好說話,並且從不點名。
檀玉到酒店洗了個澡,點完外賣天已經黑了。
他靜靜坐在床上,摩挲著手腕上的綠寶石手串,喃喃自語:“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呢?不要取太多血,久一點也沒關係,我會一直等你。”
以靖王略顯極端的性格,隻要能儘快與檀玉見到麵,他下手取自己心頭血的速度絕不會手軟。
在江南待的第三日。
檀玉在一座道觀裡待了半天,這裡香火不算太旺盛,來上香的香客寥寥,可據裡麵的道長說這座觀的曆史已經有千年之久。
他也試著求了一簽,難得的上上簽。
解簽的道長讓他可以耐心些,有道是事緩則圓。
檀玉笑了笑,應了聲“好”。
他相信薛奉雪,一直都是。
晚上回酒店,檀玉洗過澡準備睡覺。
就在他攥著那手串閉上眼時,手裡的手串忽然閃爍幾下,與此同時腦海中傳來滋滋的電流聲。
【正在……連接中】
【嗚嗚嗚寶寶我終於連上了!穿書局這個破網能不能修一修,氣死我了!!!】
檀玉猛地睜開眼,不可思議問:“dx3?是你嗎?”
腦海裡傳來dx3熟悉的erer哭聲。
它扯著嗓子嚎道:【寶寶——】
聽著腦海中dx3對無良穿書局的大聲哭訴,檀玉卻一點點勾起嘴角,難得露出有幾分真心實意的笑。
“原來你不是離開我了,是因為你和現實世界信號不好斷聯了?”
【我怎麼會離開你,我答應要一直陪著你的,最起碼在反派找到你之前我絕對不會走】
提起薛奉雪,檀玉微微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