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似乎打算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因為第二日便招了不少奴才還有護院進去。
原先負責打掃的,其實是靖王安排在揚州的下屬們。
薛奉雪讓人把床鋪換成檀玉在王府裡常用的同款料子,把人安頓好,才去了書房與人議事。
眼下到了揚州,縱然有把握,也不可過於懈怠。
那江南太守姓崔,單字一個應字,據說是個極其謹慎的人。
買官一事必定不是近期才有,也許從崔應上任沒多久便在暗中進行。
隻是前些日子才被靖王安排的人調查出來。
此時的太守府。
“這就是劉芒那個蠢貨送來的全部?!比上個月整整少了三成!”
崔應怒而拍案,底下的官員嘩啦啦跪了一地。
岑遲對上頂頭上司盛滿怒火的眼睛,立刻道:“大人息怒!”
“江淮地區月初的時候接連下雨,不少絲綢鋪子都被水給淹了,這已經是下官手下之人儘力的結果了。”
他是江淮地區的父母官,劉芒又是他親自力薦的人。
這個月送來的絲綢出了問題,肯定是要問責於他。
可是這是天公不作美,他有什麼辦法?
這件事又不能讓人察覺。
尤其是那群愚昧無知的平民百姓,萬一引起大規模的民憤,鎮壓起來也是問題。
所以才礙手礙腳,很是憋屈。
崔應看著這個被自己從江淮帶來,一路提拔的侄婿,雖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顧忌麵子沒有多說什麼。
“罷了……”
崔應無奈地擺擺手道。
“行了,都起來吧,你們做事謹慎些總是好的。”
有人見崔應心情不是很好,眼睛一轉,主動湊過去道。
“大人,下官有一個好消息。”
崔應捋了捋胡子,興致不太高。
“什麼好消息?彆賣關子,直接講就是。”
“是,大人,今日城門處檢查,有位說是南下而來的富商。
下官手底下有恰好有個懂行的,親眼看到他們拉貨的馬車裡藏著不少西域和海外的珍貴玩意兒,所以您看要不要……”
岑遲一聽,眼睛都瞪大了。
這人怎麼這麼狡詐?
居然也在城門安插眼線。
更可氣的是,岑遲都還沒接到過這個消息,這人卻一清二楚。
在場的都是和崔應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不知道,他們大人最愛的就是西域和海外的寶貝。
果不其然,崔應立刻來了興趣。
“哦?你留下仔細和本官說說,其餘人便先回去吧。”
“是!”
那人得意洋洋,拍著胸脯:“大人放心,屬下已經把人帶來了,就在外麵候著。
他之前在西域住過,跟著親戚跑過不少地方,親眼看見就絕對錯不了。”
崔應捋了捋胡子,滿眼讚許笑,連說三聲好。
“好好好啊,還是你辦事讓本官放心。”
“大人謬讚,為您分憂是下官分內之事。”
那人嘴上如此,實則心中欣喜若狂,頓覺吐氣揚眉。
他轉過頭,笑道:“隻是岑大人……怎麼還賴在這裡不走?難道也想聽聽?”
這句話成功把岑遲氣的臉黑成鍋底,冷哼一聲,剛想出聲反駁。
崔應立刻冷下臉,嗬斥道:“岑遲!出去。”
“……是,下官告退。”
岑遲氣結,鬱悶地一甩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