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誹謗!這是倒打一耙!詭計多端!】
靖王慢條斯理說完,懷中少年撞人的動作一頓。
片刻後,檀玉緩慢地眨了眨眼。
他莫名覺得薛奉雪說的有道理,暈乎乎應答:
“是嗎?……我好像本來就是麵團捏的。”
要不然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裡有一團漿糊在晃蕩!
這漿糊晃的他越來越暈,視線中抱著自己的靖王也在左右搖擺。
甚至逐漸變成了兩個人。
!
檀玉一巴掌軟綿綿呼上去:“臟東西,退!”
【不是臟東西,不是鬼,是你老公】
被呼了一下還被冤枉成臟東西的靖王:“……胡鬨。”
“成何體統?”
可惜跟醉貓注定是講不清道理的。
靖王無奈,隻能單手握住檀玉的手腕,另一隻手按住腰,讓他老老實實坐著不要亂動。
“好了,不是怕本王身上的烙鐵燙?那就乖乖坐好。”
更何況檀玉如果再不老實,還像剛才那樣亂按,會發生什麼就不一定了。
乖乖坐好?
檀玉頓時癱軟下來。
他整個人靠在靖王的胸膛上,說話已經含含糊糊也不忘耍賴:
“我是麵糊做的,麵糊沒有力氣坐好。”
過了一會兒。
“不對……麵糊也怕烙鐵嗎?”
檀玉唰地直起身。
雙手都被死死地鉗製住,他隻能退而求次,用屁股往前一點點挪。
甚至還要直勾勾盯著,語氣天真地問:“你身上的烙鐵是什麼樣的,可以拿出來讓我看看嗎?”
……
薛奉雪呼吸一頓。
情緒罕見地在失控邊緣遊蕩,他壓製下瘋狂叫囂的念頭,隻啞聲緩緩道:
“小玉真的想看?”
檀玉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我從來沒見過會有人在身上掛烙鐵的。”
“你真厲害,都不害怕被燙傷,彆這麼小氣,就讓我看一眼嘛……”
“本王小氣?”
薛奉雪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往常清醒的時候需要又哄又騙,這種時候反而上趕著。
還真是醉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他垂眸盯著檀玉,語氣帶有淺淡的笑意。
“可是看了之後,如果小玉後悔怎麼辦?”
檀玉停止小雞啄米,把頭搖的像撥浪鼓。
他的表情很嚴肅,幾乎是板著臉道:“你在質疑我的人品嗎?我絕對不會反悔!”
靖王笑笑,卻沒有立刻答應。
他抬手掀開馬車的簾子瞥了眼外麵。
馬車外景色愈發眼熟,是通向靖王府的那條路。
他摸了摸檀玉的臉蛋,語氣很輕:“快到王府了,回去再給小玉看。”
檀玉又想鬨,奈何薛奉雪抱他抱的太緊。
他那點力氣在靖王麵前宛如蜉蝣撼樹,怎麼撅都撅不動了。
待到馬車行駛進王府,檀玉累的眼皮子打架,掛在靖王身上昏昏欲睡。
模樣乖巧,抱起來時因為擠壓還發出哼唧聲。
絲毫看不出剛剛還抱著靖王的脖子叫囂著要啃穿他的下巴的魔王模樣。
吳管家畢恭畢敬候在馬車旁,結果一抬頭就看見自家王爺下巴上有好幾個明晃晃的牙印。
罪魁禍首躺在靖王懷裡睡的迷迷糊糊,身上還包著上等的白狼毛披風。
那是前些日子北狄進京時進獻的,靖王命人拿去仔細清洗,按照檀玉的身量重新縫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