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閣樓裡胡鬨了一個多時辰,檀玉累得趴在薛奉雪懷裡昏昏欲睡。
他身上胡亂裹著靖王的外袍,隻遮到在膝蓋上麵,順著小腿白皙的膚肉蜿蜒向上,零星散布著些漂亮的紅痕。
薛奉雪眸色漸深,像是愛撫什麼稀世珍寶一樣,把人抱得更緊。
又過了四五日。
莫虛子傳信而來,說他過年時拜托的事情已經辦妥。
與此同時,三皇子也收到了一封密信。
這封密信來之不易,是他安插在西域王宮的探子跑死了好幾匹千裡馬送來。
密信上的內容卻讓薛長忱勃然大怒。
探子言明西域二王子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表麵上在與他合作,實際背地裡一直在謀劃著怎麼在事成之後殺死薛長忱。
他的野心遠不止是做西域的王。
西域的國土太小了,土壤貧瘠,連像樣的糧食都種不出來,以至於每到冬日都要餓死一大批牛羊。
反觀大周地大物博、物產豐饒。
不僅有氣候宜人的中原土地,還有南方這種最讓人眼紅的絲綢茶葉之鄉。
二王子的算盤打的劈裡啪啦響。
若是薛長忱真的能如他們設想的那樣將靖王打的落花流水,那他率軍進擊便不隻是“協助”,而是“搶奪”。
隻要有薛長忱的幫助,西域大軍越過關隘便易如反掌。
屆時二王子便會率軍閃皇城,盟友忽然反叛,打薛長忱個措手不及,直搗腹地,徹底占領大周。
若是薛長忱沒有能力扳倒靖王,二王子便徹底與他撕破臉,按兵不動,權當沒有結盟這回事。
料想靖王為了少些戰亂,也不會理會他一個投誠的邊陲小國。
幕僚們跪了一地,麵色蒼白。
呼啦——
薛長忱將密信甩到地上,目眥欲裂,胸膛急劇起伏,怒道:“好啊!……本殿還真是小瞧了他的野心。”
他萬萬沒想到西域這種小國還會有如此不臣之心。
那二王子找他結盟時比誰都低聲下氣,就差跪在地上俯首稱臣,結果背地裡打的竟然是這樣的主意!
幕僚們你一言我一語,麵容憂愁。
“殿下,現在怎麼辦?前幾日的那些糧草已經送去了啊。”
“若真是如此,我們不能再相信西域這群白眼狼了,應該立刻傳信斷掉給他的物資,否則豈不是養犬為患?”
“可是現在百姓們還不知道,若是立刻一刀兩斷,那蠻夷惱羞成怒,將事情散播出來怎麼辦?”
……
他們都在等著薛長忱做決定。
可薛長忱現在有些手足無措,他已經上了賊船,甚至於通敵叛國的事已經被官員們知道了!
眼下立刻與西域斷掉,那他這幾個月豈不是白白虧損了銀錢,還沒了好名聲。
薛長忱抬手製止案下幕僚們的爭吵,沉著臉抬眼道:“先彆急,這消息是真是假還未求證,去仔細查這消息是不是我們的人傳來的。”
越到這種時候就越要小心謹慎。
眼下大周帝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駕鶴西去,薛長忱知道一旦父皇駕崩,內亂就要開始了。
與此同時,西域的王宮內。
二王子看完手中的情報,拍案而起,嘴裡嘰裡呱啦用西域話大罵著什麼小人豎子狗c的東西,竟妄想背叛盟約吞並西域……
對麵的人一臉平靜地半闔眼,穿著身白花花的衣裳,捋著胡子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