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玉跟著男人一路來到二樓的主臥。
主臥也很氣派,整體色調以沉穩的黑灰色為主,在休憩區同樣也和一樓一樣放置有沙發和大黑盒子。
他還從沒有進過這樣大的臥室,檀玉曾經聽兄長描述過皇宮的景象,也聽說過皇帝的寢殿有多麼奢華,但他覺得都和眼前男人的一間臥室無法比較。
現代有錢人真會享受啊……
薛奉雪的獨棟莊園彆墅占地兩千多平,在京市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他隨意的這麼一處房產價值就超過六個億。
檀玉生前所在的朝代已經屬於末期,世道並不太平,皇帝昏聵沉迷長生,朝廷國庫空虛,官員們即使沒有節衣縮食,也要節儉度日,響應皇帝提出的“苦修”得道政策。
幸好,檀玉的兄長任職於戶部,正是掌管財政大權的部門,加之檀玉的母親家世代經商,底蘊還算豐厚,不至於短缺了檀玉的衣食住行。
如今,一切往事化為雲煙。
疼愛他的爹娘兄嫂已經輪回了不知道多少世,隻剩下檀玉一隻孤魂野鬼飄蕩在世上。
他站在男人麵前,低著頭,房子的主人不發話,小阿飄甚至不敢坐下來。
薛奉雪想說什麼,視線觸及到檀玉光裸如羊脂玉般清瘦小巧的雙腳,默了默,道:“坐好,彆杵在原地。”
他沒什麼和人好好相處的經驗,更不要說是一隻膽小的小鬼,所以語氣再怎麼緩和,提起來也有些冷淡。
通俗點說:薛家這位真正的掌權人隻習慣發號施令,並不懂何為溫情。
檀玉飛快地瞥了他一眼,戰戰兢兢飄到距離薛奉雪最遠的沙發上,抱著雙腿乖乖坐好。
長衫的長度不夠,他這個姿勢不可避免要露出一截纖細的小腿,在主臥燈光的照耀下讓人不禁想起一個詞語
——玉骨冰肌。
這個小鬼,除去有些過分的瘦弱外,當得起一句古往今來難尋的美人。
看著檀玉怯生生的大眼睛,薛奉雪有點頭疼。
他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對麵還是一隻極其乖巧聽話的小阿飄,那些習慣性的命令語句不知怎麼梗在喉嚨裡,根本說不出來。
他活了二十七年,還從沒有這麼無措過。
“檀玉。”
薛奉雪斟酌著用詞,儘量不那麼嚴肅道:“你方才吸食了我的精氣,但我忘記告訴你了,我與其他人不同。”
在小阿飄疑惑緊張的目光中,他繼續解釋道:“我身上的精氣太過純粹,蘊含的能力也過強,你吸食的太多了。”
他語氣平淡,並沒有譴責的意思,在那種情況下瘋狂舔舐隻是檀玉的本能。
男人頓了頓,而後說:“我身上的檀木香並非是普通的香,而是壓製靈氣暴動的藥,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如果你在吸食後不待在我身邊,就會因為靈氣過載爆體而亡。”
檀玉緩緩瞪大了雙眼。
噩、噩耗!
他原本的打算隻是在這裡借住一晚,天亮就離開。
做過最邪惡的打算就是晚上的時候,趁著彆墅的主人不注意,睡著後壓在對方身上吸食一點點精氣,讓他不至於靈體消亡。
可是萬萬沒想到,彆墅內新穎奢華的現代科技迷了這隻沒見過世麵的古代小阿飄的眼。
待到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因為饑餓失去理智,吸食的肚皮都鼓起來了。
“那、那怎麼辦?”
檀玉肉眼可見的慌了,他本就單純,加上自己吃人嘴短,此刻無論薛奉雪說什麼他都深信不疑。
薛奉雪垂眸盯了麵前漂亮懵懂的小阿飄片刻,伸手捏住他尖細滑膩的下巴,眼神幽深難懂,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