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宗,玉清山。
啪——
燭火明滅下,青年英俊硬挺的臉被扇得側過去。
這一掌看似綿軟沒什麼力氣,可因為注入了靈力,依舊火辣辣的疼。
薛奉雪垂下眼簾,眼底閃過厭煩,沒忍住在心裡“嘖”了一聲。
重生便重生,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身為淩雲宗最風光的玉清仙君,檀玉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個平日裡不管怎麼使喚都任勞任怨的弟子居然敢在背後對他這個師尊不敬。
“你居然敢偷偷說我苛待你,是不是又想和師兄告狀——”
檀玉這些年被他的掌門師兄寵得脾氣很大,憑著心思欺負這個徒弟是常事。
可當他的視線落在青年始終冷漠的麵容上時,忽然覺得還是不夠解氣。
檀玉知道這個弟子表麵上沉默寡言,其實自尊心很強。
他眼睛滴溜溜一轉,頓時心生一計。
“薛奉雪,我在問你話呢,難道你的耳朵是擺設嗎?”坐在貴妃榻上的漂亮美人擰著眉,抬起光裸的右腳,欲往地上的青年肩膀上踹去。
未曾想——
馬上就要踩上去的時候,檀玉卻被一股大力硬生生攥住了腳踝。
青年出身低微,那雙總做農活的手布滿厚厚的硬繭,無比粗糙,偏偏檀玉從小嬌生慣養,一身皮肉比嫩豆腐還細膩光滑。
被這麼一抓,不僅是鑽心的疼,力道還大的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啊!”
檀玉沒忍住痛呼出聲,一雙綠盈盈的漂亮眼睛刹那間蓄滿生理性的淚水。
原本被燭火映照的紅潤的小臉也因為這股疼痛變得煞白,細眉白膚,花瓣似的嘴唇抖著,一口氣險些未喘勻。
青年骨節寬大的手中攥著的那截腳踝無比纖細,泛著淡淡的粉白,宛如什麼上等的玉瓷。
仙君嬌養的肌膚細膩得像是綢緞,薛奉雪光是這麼摸上去,便知道是隻要自己動動手指就會徹底將其捏碎般的脆弱。
突然來這麼一下,檀玉看向青年的目光染上了幾分錯愕和不知所措:“疼……”
瞳孔圓溜溜的,睫毛尖還掛著顆淚珠,像是不懂為什麼一直任著他欺負戲弄的弟子會忽然敢反抗似的。
“……”
薛奉雪輕哂一聲。
就這麼不禁嚇,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敢學著那些人欺負他。
看著手中這隻可愛小巧、連圓圓的腳趾都透著粉的裸足,重生一次的青年忽然生出幾分興致。
上輩子,他得到記憶中的傳承後就直接離開了隻待了三年的淩雲宗。
出去後,他化名入了新宗門做客卿長老,背地裡也將那些欺辱過他的人也一一清算。
至於這個隻會小打小鬨、手段像無理孩子一樣的小師尊?
薛奉雪連理會都沒理會。
他走後沒過多久,魔族就全力攻打淩雲宗。
所以自己這個小師尊的下場是什麼,薛奉雪還真的不清楚。
大概,是被魔族長相醜陋的那些魔給活生生嚇死了吧?
感的腳心。
指尖漫不經心地揉捏著形狀可愛的腳趾,表情冷淡,像是在把玩什麼好玩的器物。
檀玉也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薛奉雪不僅無視他的話,還像個登徒子一樣摸他。
他驚叫一聲,猛地把腳抽回來,藏在長長的衣擺下。
一張昳麗漂亮的臉紅到脖頸,又羞又惱嗬道:“你乾什麼?”
好端端的,為何摸他腳……
檀玉警惕地盯著地上跪著的、一身粗布衣裳漿洗的雪白的青年。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點沒明白,這個一巴掌打不出一個字的徒弟怎麼敢不聽他的命令?
掌門師兄都不敢無視他。
想到這裡,檀玉愈發氣惱,眼睛瞪圓咬牙切齒道:“不敬師長就算了,你還敢摸我……”
“罰你出去跪著,要跪到我滿意為止才能起來,聽見了嗎?”
手心一下子空落落的,薛奉雪眉頭微擰,麵露不虞。
自從上輩子登上修真界第一的寶座後,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了。
卻不想,薛奉雪的沉默卻讓檀玉直接誤會了。
他發現今夜這個廢物怎麼說都沒反應,隻有他動手的時候才會做些什麼。
難不成……
想到這種可能,檀玉漂亮的一雙貓眼狡黠,臉上閃過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