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輪行駛在海上,隨行的醫生那裡並沒有能夠解決的藥物,現在想臨時靠岸,最少也要兩三個小時。
但檀玉等不了那麼久。
經過審問,粉毛受不住折磨,說出這藥是他從國外偷偷買來的,效果很強。
原本他打算自己留著,好趁著參加宴會的機會故技重施,爭取勾搭個年輕帥氣又多金的二代。
至於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把藥下給了檀玉,竟隻是因為他覺得不公平。
大家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情人,憑什麼檀玉光鮮亮麗,他找的都是些油膩肥胖、摳摳搜搜的爹味老男人?
剩下的話薛奉雪沒有耐心聽。
保鏢很會看眼色,見薛總臉色不好,沙包大的手一巴掌狠狠打在粉毛臉上。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小少爺相提並論。”
粉毛看著保鏢的肌肉,被打怕了,瑟縮著搖頭,沒敢繼續嗆聲。
薛奉雪視線冷冷轉向角落裡被五花大綁、渾身淤痕的中年胖男人。
他肥碩的身體發著抖,身底下一片狼藉,赫然是嚇得失了智。
和方才盯著檀玉,得意忘形的樣子天差地彆。
處理這兩個蛆蟲並不難,眼下最重要的是檀玉。
他抬腳離開審問的屋子,將這兩個人交給手下的保鏢,推開走廊儘頭的另一扇門。
事到如今,解法似乎隻剩下一個。
薛奉雪反手鎖上了包房的門,明亮的燈光下,大床中心裹著被子包成春卷的人一看見他,仿佛是看見救星一樣,委屈地嗚咽出聲。
好像在控訴他為什麼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
被子解開。
檀玉眼尾流著淚,額發濕漉漉貼著額頭,渾身都是汗水。
薛奉雪伸手替他將頭發捋上去,露出那雙漂亮的、霧蒙蒙的雙眼。
檀玉的意識已經有些潰散,臉頰滾燙,見薛奉雪伸出手,主動勾著對方脖頸,嘴唇毫無章法往他臉上貼。
檀玉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追尋本能得,想緩解體內這股無處可去的躁熱。
沒有一下親到正確位置的。
薛奉雪歎了口氣,捏著檀玉軟乎乎的臉頰,低頭對著這張散發出氤氳甜香的唇吻上去。
原本想著一步步慢慢來,不能嚇到檀玉。
身邊那些朋友的前車之鑒已經足夠多,他可不想過了三十才後悔,傷害了愛人不說,還要在火葬場裡燒得旺盛。
可老天爺好像注定不讓他有一段溫和平靜的感情。
誰也沒想到隻是離開了幾分鐘,簽個合同的功夫,檀玉就遭到了這麼個算計。
僅僅一個溫柔纏綿的吻,檀玉卻覺得那無處可去的躁動終於找到了出口。
“薛總……”
他意識不清,隻迷茫地盯著麵前男人的眉眼。
“嗯,我在。”
因為太熱,檀玉身上隻剩下一件白襯衫,他被抱在懷裡,襯衫領口的扣子不知何時已經崩開。
脖頸修長,腰身纖細。
比起他的狼狽,薛奉雪卻仍舊西裝革履。
連領帶都不曾亂過一分。
檀玉看著看著,又覺得委屈起來。
“皮帶……硌得慌……”
薛奉雪輕笑一聲:“是嗎?”
檀玉低著頭沒回答,又開始扯薛奉雪的領帶,勢必要將他變得和自己一樣。
檀玉開始掉眼淚,委屈地不得了。
“難受,好熱。”
任誰懷裡抱著喜歡的人,喜歡的人還這樣會勾引,都不能真的無動於衷。
薛奉雪忍得辛苦,額頭青筋已經鼓起。
他抬手製住了懷中人的手腕,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盯著檀玉漂亮的小臉,沉聲緩緩問:“小玉,我很喜歡你。但你要看清楚,現在抱著你的人是誰?”
檀玉想湊過去,卻不能近身。
耳畔的嗓音一字一句傳入耳朵,檀玉眨巴著眼睛,平時忽略的感受在這一瞬間鋪天蓋地襲來。
原來,這個人是薛奉雪的話,他並不排斥。
“薛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