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錦衣衛目睹這幕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嘶——
他們陛下,果然好手段。
香迷糊了吧?
“抱歉!”
檀玉聽見旁邊此起彼伏的吸氣聲才反應過來,他唰地鬆開手,雙手捧起男人的下頜左右看了看。
“我不是故意捂著你的……你還好吧?”
薛奉雪方才埋得有些缺氧,那股勾人的香風隨著少年直起身而逐漸遠離,但轉而就有兩隻柔軟的小手托上他的臉。
耳畔是充滿關切的聲音,薛奉雪抬起眼皮,托著檀玉的後背讓他從自己肩上坐到自己手臂上。
檀玉傾著身,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那張紅潤飽滿的唇也近在咫尺。
輕而易舉就能親到的距離。
“沒事……”
薛奉雪抱著他開始往山上走,冷風中那克製又壓抑的嗓音顯得格外低沉。
檀玉鬆了口氣,除了幼時坐在父親的肩膀上玩樂外,還沒有和誰這麼近距離接觸過。
他無知無覺,因為太過信任,所以沒有注意到方才男人不慎將臉埋在他腹部時那驟然收緊的肌肉和額頭隱忍的青筋。
……
“好高,我們一定要去山頂嗎?”
雖然薛奉雪抱著他爬了那麼高的台階仍然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連氣息都沒亂,但檀玉還是擔心他會累到。
“嗯,會麻煩嗎?”
薛奉雪沒有放下他,反客為主問道:“我指的是安遠侯府,沈公子他知道你每日出來的事情麼?會不會找你的麻煩?”
錦衣衛指揮使差點腳下一滑摔倒。
誰?
沈兆就沈兆,平時一口一個蠢貨,還什麼沈公子?
他們冷心冷情的陛下在檀公子麵前還真是裝的人模狗……
不對,不能蛐蛐主子。
錦衣衛指揮使拍了拍自己的嘴。
應該是“翩翩君子”才對。
他看著前方帝王抱著少年的背影,自己想完都想笑。
錦衣衛這些下屬常年為帝王辦事,自然知曉皇帝一顆心有多黑。
在陛下眼中,任何人都是棋子,是螻蟻。
可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已經嫁人的獵戶之子就這麼俘獲了帝王的心。
檀玉愣了愣。
“不會。”
他回答道:“我已經和沈兆說明白了,我們兩個井水不犯河水。”
薛奉雪微微勾了下唇角,意味深長道:“哦,是這樣……”
檀玉點了點頭,甚至還好兄弟一樣拍了拍薛奉雪的肩膀。
“是啊,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就算我們今晚住在山上都沒關係!”
他早想清楚了——
自己在安遠侯府的作用無非就是為安遠侯博得好名聲的一顆棋子。
換句話說,隻要他人沒死,安遠侯就不會在意。
至於沈兆的想法,檀玉才不想理會。
住在山上?
薛奉雪額頭輕跳,無奈又隱忍。
什麼都不懂,還要自投羅網。
檀玉根本沒有想過,如果今晚住在這座山的山頂上,不管薛奉雪想對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他都跑不掉。
漫山遍野的雪,通往山下的路隻有這麼一條台階,還有錦衣衛巡邏把守。
檀玉就是哭得嗓子都啞了,也不會有人來帶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