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玉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聽見薛奉雪的話便順從地張開嘴。
濕紅的口腔、小巧的舌,男人目光瞬間暗了幾分,幾乎是迫不及待親上去。
唇齒相依間,檀玉隻覺得酒意更濃,腦子也越來越不清醒了。
他迷蒙又順從,身體脫力地往水下沉,那勾在腰間的大手順勢將他撈起來,抱到懷中。
曖昧氤氳的接吻聲和檀玉迷迷糊糊的哼聲在一方池子中斷斷續續。
過了許久,薛奉雪捏著檀玉的後頸,盯著檀玉憋得通紅的臉,無奈低頭咬了下他的唇瓣。
“呼吸。”
懷中人聽話地吸了幾口氣,卻不小心嗆得咳了咳。
檀玉吸了吸鼻子,嘴巴一撅:“……怎麼比剛剛更熱了。”
他身上的白衫浸了水,緊緊貼在身上,透出漂亮細膩的肌理,懵懂地坐在他懷裡,像隻剛剛化形的妖精。
薛奉雪憐惜地歎了口氣,竟然有些不忍再欺負他了。
他把檀玉從池水裡打橫抱出來,隨手扯下那件已經被池水浸過的白衫,丟到了白玉地磚上。
溫泉殘存的水珠順著檀玉脊背下滑,緩緩彙聚到同一處,滴滴答答。
屏風上掛著幾塊乾燥的布巾和衣裳,薛奉雪將懷裡的人放到一旁的金絲榻上,起身取來放到一旁。
萬人之上的帝王出身尊貴,即使是最落魄的時候也未曾做過伺候人的事。
而他卻在此刻俯下身,半跪在地拿來一塊新的布巾替檀玉擦腳。
薛奉雪神情專注,像是對待什麼珍寶。
他似乎絲毫沒有考慮過,這樣卑微的姿態是不是一個帝王應該做的事情?
也幸好這場景不會被除了他和檀玉之外的任何人看見,否則那些迂腐的老臣怕不是要對他口誅筆伐。
薛奉雪甚至能想象到他們的語氣:“堂堂君王,陛下怎能不顧身份,如此沉迷美色!?”
那些隻知道傳宗接代的老東西,怕不是要捂著心口痛心疾首:“陛下沉迷美色也就罷了,為何是個男子?”
然後在發現檀玉身份的時候,大概要氣得嗚呼哀哉
——“陛下沉迷男色也就罷了,怎麼還是個已經嫁人有夫君的男妻!!?”
嘖。
真是期待那一天啊。
隻不過,薛奉雪也隻能隨便想想。
他不會讓檀玉陷入那樣難堪的輿論,更不想讓他成為天下人口誅筆伐的對象。
薛奉雪垂眸,看向躺在自己腿上睡得麵容紅潤的少年。
若是要罵,隻管罵他這個昏聵的帝王就是。
……
兩個時辰後,檀玉酒醒了。
他睜大雙眼,生無可戀地躺在金絲榻上,身上乾爽的衣物,頭發也是被擦乾的狀態,就知道完了
——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檀玉在心裡哀嚎一聲。
救命!
他喝完酒都乾了些什麼啊……
一邊說熱一邊往薛奉雪懷裡撲,扯衣領,讓人家幫忙。
還、還親了那麼長時間!
一想到那些親吻的畫麵和自己朝著男人撒嬌的哼聲,檀玉整個人都滾燙起來。
他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春卷,貼著牆壁默默自閉。
如果知道自己喝完酒就喜歡耍無賴,他是絕對不會貪杯的!
不想活了……
早上做椿夢,中午就和椿夢對象親嘴了。
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尷尬的事情嗎?
檀玉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薛奉雪,是要道歉,還是要追究呢?
他還記得醉酒後的全部經過。
這件事並非是檀玉一人的鍋,薛奉雪不僅用喝酒的借口引誘他,並且作為另一個有足夠力氣推開他的人還把他越抱越緊,越親越過分!
檀玉鬱悶地捏著被角。
薛奉雪也有很大的問題!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