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奇夫人站在會客室門外,閃閃安靜地陪在她身邊。
她本不想打擾女兒的第一堂課,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看看情況。
“閃閃覺得小姐學得很認真。”家養小精靈小聲說:“像是一株剛剛露出新芽的月見草,安靜地等待灑下來月光一樣。”
克勞奇夫人微微一笑。
閃閃雖然隻是個家養小精靈,但她照顧了這個家這麼多年,也在丈夫的允許下能夠進出書房,偶爾說起話來總是彆有一番詩意。
特彆是她提到露克蕾西婭的時候,語氣中總帶著一絲特彆的柔和,看來兩個人之間相處的很不錯。
她不由得想起昨天在花園裡看到的情景。
那個瘦小的身影跪在泥土間,輕聲細語地照料著花草,就像現在這樣專注。
隻是現在,女兒正努力地學著另一種生長的方式。
“小姐和以前閃閃見過的那些小巫師都不一樣。”家養小精靈繼續說:“她身上有種...有種特彆的閃閃說不出來的東西,但是閃閃很想親近小姐,夫人,您也這麼覺得嗎?”
克勞奇夫人若有所思。
她也察覺到了養女在花園與植物接觸的時候身上那種難以言說的氣質,不像是刻意修飾出來的,反而像是浸潤在骨子裡的自然。
鄧布利多昨天的暗示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雙手自然下垂,手指微微蜷曲。”韋斯特教授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手臂與身體之間要留出一個拳頭的距離...”
露克蕾西婭感受著韋斯特教授一絲不苟的在自己身上來來回回的糾正著每個細節,微微低頭,試著將自己的身子不那麼僵硬。
“保持這個姿勢。”韋斯特教授說:“一分鐘。看起來很簡單,但要維持標準的姿態卻並不容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露克蕾西婭能感覺到肌肉開始微微發酸,呼吸也逐漸變得有些急促,原來一分鐘還可以這麼長。
“好了,時間到。”韋斯特教授說著,指了指會客廳的扶手椅:“克勞奇小姐,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露克蕾西婭剛準備如釋重負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但她注意到韋斯特教授的目光落在了她坐下的姿勢上,又趕緊調整好坐姿,有些緊張的看著這位禮儀教授。
“有意思,”韋斯特教授若有所思地說:“你坐下的動作倒是很自然。看來克勞奇夫人這段時間沒少教你。”
“是的,”露克蕾西婭趕緊說:“母親總是很耐心地教我。我...我隻是希望不要讓她失望。”
韋斯特教授點點頭:“這種心態很好。不過光有模仿還不夠,你需要理解每個動作背後的含義。
比如剛才的站姿,重心要穩,是因為一個人的氣質往往從重心就能看出來。飄忽不定的重心會給人輕浮的感覺。”
露克蕾西婭認真地點頭。
“休息好了嗎?”韋斯特教授問:“接下來我們繼續練習。這次要保持三分鐘。記住,背要挺直,但不能僵硬。要給人一種挺拔卻不做作的感覺。”
露克蕾西婭深吸一口氣,重新站到鏡子前。
這一次,她能感覺到肌肉開始再次發酸。
就在她試圖調整姿勢的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幾隻貓頭鷹飛過窗邊,其中一隻似乎在與另一隻爭搶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