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幾乎空無一人。
壁爐裡的火焰已經微弱得像是隨時會熄滅,幾簇橘紅色的火苗在灰燼中頑強地跳動著,給這寬敞的空間提供微弱的光亮。
西裡斯率先下樓,三步並作兩步,悄無聲息地落在地板上。
他快速掃視房間,確認沒有人後,對著樓上比了個“ok”的手勢。
片刻後,詹姆和盧平也躡手躡腳地下來了。
西裡斯聲音壓得很低:“蟲尾巴睡死了?”
“睡得像是喝了一整瓶安眠藥水,”詹姆一屁股坐進離壁爐最遠的那張扶手椅,“不過為了保險起見...”
盧平掏出魔杖,杖尖輕觸空氣:“無聲無息。”
一道幾乎看不見的光芒從魔杖擴散開來,像水波一樣蕩漾著包圍了他們三人。
房間裡的聲音變得遙遠而模糊,連壁爐的爆裂聲都被隔絕在外。
西裡斯直奔主題,站在窗邊背靠著牆:“我還是覺得蟲尾巴今天不對勁,他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魔法部政策和克勞奇家的事了?”
詹姆抓了抓頭發:“哦,拜托,這沒什麼。今天晚上全校都在談論露克蕾西婭小姐,尤其是在克勞奇的草莓塔和你為了她對我大打出手之後。”
“我看你是想再挨一頓?”
“其實...”盧平猶豫了一下,“我也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他在椅子裡坐直了身子。
“還記得開學前我們去對角巷買課本嗎?在弗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彼得一直在看《預言家日報》的政治版,而不是體育版或者笑話專欄。還有,”他的聲音更低了,“還有幾次他收到信後整個人都變得緊張兮兮的,然後就消失好幾個小時,回來的時候總是找借口解釋。”
西裡斯眼神嚴肅地壓低聲音說:“而且彆忘了我在霍格莫德看到的,他肯定是在和穆爾塞伯交換什麼東西,那絕不是什麼好事。”
“或許有無害的解釋呢?”詹姆不太情願地靠在椅子上歎了口氣,“比如...課業幫助?”
西裡斯嗤笑一聲:“拜托,叉子,彼得和學習搭邊嗎?而且從什麼時候穆爾塞伯變成魔藥天才了?”
盧平輕聲說:“從他開始給斯拉格霍恩熬製那些特製魔藥開始,有傳言說他在嘗試...改良一些配方,不是什麼好東西。”
三人交換了一個嚴肅的眼神。
“喂喂,你們兩個不會真的以為蟲尾巴他...?”詹姆的聲音越來越小,不願說完這句話,“我是說,這是彼得啊。”
“我不知道,”西裡斯直截了當地說,“但我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從那次之後,他一直怪怪的。今天對克勞奇家的興趣太明顯了,先是在車廂裡被克勞奇魔杖指著鼻子嚇成那樣,晚上還不死心,問我是不是對露克蕾西婭…”
“對露克蕾西婭小姐怎麼樣?”詹姆壞笑著湊過來,“是不是像我對親愛的莉莉那樣神魂顛——”
沒等他說完,西裡斯就一拳搗在了他肩膀上,力道大得詹姆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閉嘴,你這個隻會幫倒忙的白癡。”
詹姆齜牙咧嘴地揉著肩膀,咧嘴笑道:“彆生氣嘛,大不了晚上我去廚房給你偷點苦艾酒出來助助眠?不過你可彆耍酒瘋衝去拉文克勞塔樓啊,不然第二天我可能得去給你收屍。”
西裡斯的眼神幾乎可以殺人:“我警告你,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盧平清了清嗓子,感覺自己的頭再次疼了起來:“詹姆,我們能回到正事上嗎?”
“好的好的!”
詹姆立刻從座位上跑開站在盧平的椅子後麵,裝作沒看見西裡斯舉起的拳頭。
“唉。”盧平歎了口氣,補充道,“而且他一直打聽我們的地圖進展,你們不覺得很刻意嗎?在這之前,都是你和西裡斯在討論,彼得幾乎不參與這個話題。”
詹姆沉思片刻,臉上的玩笑神情消失了:“如果...我隻是說如果...彼得真的和那邊有聯係,那露克蕾西婭小姐可能會有危險?”
“所以我們需要計劃和行動。”西裡斯說著開始在窗邊踱步,“首先,得加快完成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