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斯砰地一聲關上格蘭芬多塔樓宿舍的門,將一遝厚重的羊皮紙摔在床上。
灰塵從中飛揚而出,在夕陽的餘暉中形成金色的雲霧。
“按照出版年份整理變形學期刊,”他猛地扯下領帶,“麥格教授是認真的?1875年以來的每一期,不許用魔法,手工分類歸檔!今天晚上九點之前整理好第一部分?妙極了,上麵全是該死的塵蟎。”
詹姆一邊低聲咒罵西裡斯一邊揉著被門撞到的肩膀走進宿舍。
臉上和襯衫上沾滿了陳舊墨水的痕跡,眼鏡上還因為伸手去夠最上麵的檔案箱被砸破了一個角。
“所以呢,都是因為你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本來我們現在應該在魁地奇球場享受周末的!要不要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這周的論文一個字都沒動過?”
西裡斯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嗤笑。
“是誰先拿那個該死的喂食事件說個不停的?公開示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下次直接親上去?你自找的,尖頭叉子。”
詹姆聳聳肩,一屁股坐在床上,拿出魔杖先是對著自己的眼鏡來了個修複如初,又用清水如泉弄出小水花洗了把手。
“哈,我隻是實話實說,總比某些人死不承認強,看到克勞奇當著全校人的麵給她喂草莓糕點,你氣瘋了。”
“是你那副浪漫小說腔調讓我氣瘋的!”
西裡斯氣急,把一部分泛著黃頁充滿怪味的羊皮紙按在了詹姆的臉上。
坐在窗邊的盧平專注於麵前鋪開的黑皮筆記本,指在某頁上來回移動。
“說真的,西裡斯,你那天和詹姆差點掀翻整張格蘭芬多長桌。而且,我剛剛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你們應該過來看看。”
西裡斯和詹姆同時轉向盧平,異口同聲:“什麼事情?”
盧平將筆記本在書桌上攤開。
“上次我沒來得及仔細檢查那些除了露克蕾西婭日常生活後麵幾頁的數字,在你們倆忙著禁閉的時候重新研究了一下,那些數字應該是蟲尾巴記錄的一些特定的日期。
斯拉格霍恩的俱樂部聚會,古代魔文教授出差的時間,好像還有剛開學那會他們收到克勞奇家信的日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西裡斯立即放下手中的塵封期刊,大步走向盧平:“你是說有標記這些都是和克勞奇家有關的時間?”
“可能是任務代號。”盧平翻到另一頁,“你看這些劃線的問題。如何獲取克勞奇辦公室的檔案位置信息,確認飛路網連接狀態的方法,打探安全措施的途徑。彼得在列長期清單,計劃如何收集這些信息。”
盧平又指向筆記角落的幾行小字。
“這裡他寫著通過詢問露克蕾西婭關於家裡的情況間接獲取,留意貓頭鷹往來,記錄特征和頻率。”
西裡斯一把拽過筆記本,快速瀏覽了幾頁,手指重重地點在一處密密麻麻的記錄上。
“這和上次霍格莫德我看到的不一樣。那晚在戈德裡克山穀我就說過,彼得的行為很可疑,他對克勞奇家族的興趣絕不單純,或許在露克蕾西婭來霍格沃茨之前他們就在謀劃什麼。我們得去找克勞奇和雷爾聊聊。”
詹姆一屁股坐在床邊,撥弄著亂糟糟的頭發:“就真沒可能是巧合?”
“彆再給他找借口了,叉子。”西裡斯把筆記本扔給他,“這破本子還是你當時在醫療翼翻出來的。克勞奇部長判了穆爾塞伯的叔叔終身監禁,雷爾也提到過最近純血家族對克勞奇的政策很不滿。”
“再次證實了這是背後有組織地收集情報。”
盧平打斷他倆,收拾起自己的分析筆記。
“問題是,筆記上顯示他還沒拿到具體信息,但已經規劃了完整的收集途徑。如果那天不是他被大腳板的弟弟給打進醫療翼,我們都不會知道他打算怎麼問露克蕾西婭這些事情。”
“所以說。”西裡斯從詹姆手中奪回筆記本,塞進長袍內側的口袋,“需要找雷爾和克勞奇談談,去有求必應屋。”
詹姆問:“就我們三個去?”
西裡斯側頭看了一眼詹姆,懷疑他腦子是不是被那些變形術期刊的塵蟎給糊傻了。
“怎麼,你打算去醫療翼找那隻老鼠趴在他耳邊說,親愛的彼得,我們打算喊上克勞奇商討一下你的尾隨記錄,你要一起來聽聽看嗎?順帶讓他和雷爾聯手把你送進聖芒戈長住一段時間如何?”
詹姆翻了個白眼,伸手拿起活點地圖,指著露克蕾西婭的名字說:“我是說,佩迪魯的筆記上寫著這麼多關於她的行動記錄,難道不該讓你的露——”
“不。”西裡斯立刻打斷他,“克勞奇上次就提到她已經知道自己被監視,但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現在貿然告訴她隻會徒增恐慌。”
盧平將分析筆記整理好,收進書包。
“我同意,至少先和克勞奇商量一下怎麼處理這個局麵。畢竟,他們兩個斯萊特林能比我們更好的了解純血家族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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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暗示地扭了扭眉毛:“是啊,特彆是某人還給她送了傳家寶當禮物,現在居然站在克勞奇那邊。下次你是不是該偷偷鑽進瘋婆子的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玩意啊?能傳十代的那種?”
西裡斯抓起魔杖,狠狠地瞪了詹姆一眼:“你閉嘴!先說正事,我去找克勞奇,你去找雷爾,月亮臉先去有求必應屋準備。”
三人對照了下活點地圖上的位置後,分頭行動。
西裡斯加快腳步穿過走廊。
轉過拐角時,他下意識地往中央庭院瞥了一眼。
然後停住了。
小巴蒂就在那裡,和露克蕾西婭站在小花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