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詹姆,把你那從沒見過梳子的頭發離這玩意遠點,一小瓶幾十加隆呢。”
西裡斯毫不客氣地一把好友湊上來的臉。
“嘿!我的頭發怎麼了?”詹姆下意識地抓了抓頭發,“莉莉上周說它看起來有點像剛被暴風雨襲擊的貓頭鷹窩,但我覺得這是一種讚美。”
雷古勒斯抿了抿嘴,儘量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小巴蒂從他的工作中抬起頭,冷淡地瞥了詹姆一眼:“波特,如果伊萬斯說你頭上有一坨鷹頭馬身有翼獸的糞便,你大概也會認為那是在誇你頭發有光澤。”
盧平忍不住搖了搖頭,咳嗽一聲:“詹姆,我覺得你還是趕緊回去改良活點地圖吧,把你的酒杯放下。”
終於把詹姆送走後,兄弟二人坐在桌邊,各自開始在羊皮紙上練習。
“你的r太規整了,雷爾。”西裡斯不經意地評論,眼睛仍盯著紙麵,“彼得的r總是寫得像喝醉了一樣歪歪扭扭。”
“說得對。”雷古勒斯調整著手腕角度,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不過你的t橫杠重得像在發泄對麥格教授上個月禁閉的不滿。”
西裡斯哼了一聲,默默地開始改字母。
兩人逐漸默契了起來。
西裡斯寫下p的起筆,手剛離開紙麵,雷古勒斯的羽毛筆就接了上去,完成eter的收尾。
兩人都沒有停頓。
西裡斯繼續寫下一個單詞的前半段,雷古勒斯的筆自然地跟上。
一個a的尾巴剛寫完,另一個人已經在畫s的弧度。
連墨水的深淺都一模一樣。
第三個單詞寫完後,西裡斯的手停住了。
他盯著羊皮紙,看著那些字跡。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兩個人寫的,他會以為這是同一個人的筆跡。
雷古勒斯也停下了,看著同一張紙。
西裡斯開口:“我們...”
雷古勒斯接話:“就像以前一樣。”
房間裡很安靜。
西裡斯想起了布萊克家的書房,想起那些被罰抄寫的下午。
他寫累了就開始在紙邊畫小飛賊,雷古勒斯會默默接過他的筆繼續寫。
母親檢查作業時,雷古勒斯總說是他自己一個人完成的。
西裡斯說:“你還記得那些花體字練習。”
“你總是畫插圖。”雷古勒斯的嘴角動了動,“我總是幫你寫完。”
兩人同時拿起筆,繼續寫下一行字。
這次他們都在微笑。
但房間另一側,小巴蒂和詹姆坐在活點地圖前,氣氛卻沒有那麼融洽了。
詹姆手指在地圖上激動地比劃著什麼,而後者的眉頭始終緊鎖。
小巴蒂的手指停在地圖邊緣的某個符文上。
“這裡。”他的語氣很平靜,“你們的追蹤咒設計得像一年級的魔咒作業。粗糙,浪費魔力,而且精確度堪憂。”
詹姆正在喝火焰威士忌,聽到這話差點嗆到。
“什麼?”他放下酒杯,臉開始發紅,“我們設計這個的時候主要考慮的是覆蓋麵積,沒想那麼多精確定位。而且沒人教,完全靠自學,能做成這樣已經不錯了好嗎!”
“真是令人感動的格蘭芬多精神,憑著熱情和勇氣就敢挑戰n.e..t.級彆的魔法。難怪結果這麼...特彆。”
詹姆的臉色變得通紅:“那你有更好的方法?”
小巴蒂沒有回應詹姆的抗議。
他拿起羽毛筆,在一張空白羊皮紙上開始畫符文。
他的手很穩,每一筆都像在寫早就背熟的咒語。
不用思考,不用修正。
詹姆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這是基礎焦點咒與邊界識彆的結合,能將追蹤範圍限製在特定目標上,不會被整個城堡的學生乾擾。”
小巴蒂放下筆,用魔杖輕觸地圖的幾個點。
活點地圖開始發光。
地圖的反應速度快了一倍,精確度也提高了一倍。
詹姆張大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梅林的褲衩啊...這...這太厲害了!你是怎麼想到的?我是說,這些符文連接方式?看起來像是某種…”
“自從知道佩迪魯的事情後我就研究了一段時間。”小巴蒂收起魔杖,語氣變冷,“為了某些必要的保護措施。”
“你是為了露克蕾西婭小姐!”
詹姆脫口而出,然後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