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專注工作的側影，露克蕾西婭第一次意識到，在那個嚴肅沉默的外表下，藏著莉莉童年最好的朋友。
露克蕾西婭眨了眨眼，試圖將眼前這個冷靜專業的斯內普和莉莉故事中那個熱情介紹魔法世界的孩子聯係起來。
她的腳步慢了下來。
魔藥教室的門半開著，透出淡黃色的光。
她在門外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
空氣中彌漫著苦澀與甜香混合的氣味，還有荊棘蜜獨特的金屬味道。
這些熟悉的氣味讓她從莉莉的故事中抽離出來，重新回到當下。
小巴蒂和斯內普背對著門口，正在低聲交談。
兩個人的身影在坩堝升騰的蒸汽中有些模糊。
斯內普手裡拿著銀製攪拌棒，在空中畫出精確的圖案，演示著某種攪拌技巧。
他的動作很有耐心，一遍遍重複著同樣的手勢，直到小巴蒂點頭表示理解。
這種耐心...
也許就是莉莉說的那種，那個願意反複為朋友解釋魔法原理的男孩。
她輕輕敲了敲門框，兩人同時轉身。
“來了。”
小巴蒂走近幾步，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書包。
動作很自然，但露克蕾西婭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下。
“還順利嗎？”
露克蕾西婭意識到她的表情可能透露了什麼，趕緊點點頭。
她移開視線，走向教室角落的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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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與和平》在她手中沉甸甸的，不隻是因為書的重量，還因為它承載著莉莉的故事和信任。
她小心地將它放在遠離實驗台的書架上，確保不會被實驗過程中的蒸汽或藥劑濺到。
放好書後，她的手在書脊上停留了一下，才轉身走向工作台。
斯內普清了清喉嚨：“我們該開始了，上次的藥劑依然存在兩個問題。穩定性不足，以及...效果消退時的反彈現象。”
露克蕾西婭走到工作台前，發現桌麵上已經準備好了各種材料和器具，排列整齊如同手術台。
斯內普的筆記攤開在一側，密密麻麻的小字幾乎填滿了每一寸空間。
她注意到一本皮麵古書靠在桌角，暗綠色的封麵上有德文字樣，問道：“德國古籍？”
小巴蒂點頭，將她引向工作台：“記得上次天文課後和你說過的嗎，斯內普從德姆斯特朗的聯係人那裡借到的參考書。上麵寫了一種銀絲過濾技術，可能解決我們的穩定性問題。”
斯內普用魔杖敲了敲坩堝，火焰精確地調整到合適高度。
“16世紀的魔藥大師維爾納·施瓦茨發明的技術，用於穩定最強效的藥劑。巴蒂提出改用銀絲過濾而非直接蒸餾荊棘蜜。我們今天可以嘗試一下。”
小巴蒂從長袍內袋取出一個小盒子，小心地打開盒蓋，露出一團閃著柔和光澤的細銀絲，幾乎像是液態銀的凝固形態。
“純度99.7，由妖精打造。”
露克蕾西婭皺起眉頭，手指輕輕拂過銀絲邊緣：“但我們上次不是討論過銀會與荊棘蜜的活性成分產生反應嗎？那這些絲線會不會過濾掉它最有價值的部分？”
斯內普聲音平穩的解釋：“這兩周我私下做過幾次實驗，得出的結論是銀絲不會過濾活性本身，而是與之形成瞬時鏈接，就像是暫時的握手，然後放開。這會保留活性但降低其爆發性。”
小巴蒂已經開始準備溫度計，一個看起來像是他自製的精密儀器。
“問題在於，需要精確控製這個過程中的溫度變化。我改進了階梯式加熱法，應該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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