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樓的那間廢棄儲藏室早已從霍格沃茨的現用地圖上消失。
厚重的橡木門上積了層灰,門把手看起來年久失修,但輕輕一推,卻毫無阻力地敞開。
這種被遺忘的空間是小巴蒂和雷古勒斯在開學第二年後找到的完美秘密據點。
牆麵的書架上排列著各式瓶罐,有些貼著小巴蒂那種一絲不苟的標簽貼紙,有些則帶著雷古勒斯瀟灑的字跡。
地板上刻著一些防護符文,是兩人共同研究的成果。
小巴蒂坐在靠窗的長桌前整理著羊皮紙。
他麵前擺著一小瓶藍色液體,在落日中閃爍著珍珠般的光澤。
雷古勒斯倚在書架旁,隨意翻閱著一本古籍,偶爾瞥向好友,等他完成記錄。
“所以,第三次實驗真的成功了?”
雷古勒斯合上書,走到桌邊。
小巴蒂手中的動作沒停,語氣裡的滿足感卻出賣了他:“完全按照預期。不,實際上比預期的效果還要好。”
雷古勒斯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小巴蒂對麵:“那就說說具體過程,怎麼個超出預期法,我想聽全部細節。”
小巴蒂放下羽毛筆,終於抬頭。
他開始詳細描述下午與斯內普、露克蕾西婭在魔藥教室的實驗。
從銀絲過濾到荊棘蜜的精確溫控,再到最終的成功。
小巴蒂的語速慢了下來:“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刻,配方出了問題。銀絲反應過強,整個藥劑開始變黑。”
雷古勒斯挑起眉毛:“聽起來像是要徹底失敗了,我猜你們當時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小巴蒂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雷古勒斯:“原本確實如此。然後露克蕾西婭提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方法。”
“讓我猜猜,她又一次用那種無師自通的植物直覺解決了問題?”
小巴蒂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凝視著窗外的霍格沃茨湖麵,那裡映著天邊最後一抹橙紅。
“她稱之為和諧之橋,說是一種古老的草藥師方法。不是等待銀絲的反應結束再加入植物成分,而是在混亂最嚴重的時候直接用處理好的植物建立平衡。”
“斯內普怎麼看?”
小巴蒂轉過身,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他當然反對。按他的話說,這違背了所有魔藥基本原則。”
雷古勒斯笑了:“然後想都不用想,你肯定站在她那邊。”
小巴蒂聳聳肩:“我隻是說了實話。她對草藥的感覺從來沒出過錯。”
雷古勒斯把椅子往後仰,故作漫不經心地追問:“然後呢?”
小巴蒂回憶道,語氣中藏不住欣賞:“然後她放入那三片山楂葉,趁著斯內普緊張兮兮的研究坩堝的時候對它們說話了,就像在家裡的花園那樣。我確定他沒注意到,露克蕾西婭低聲對植物說調和,而不是對抗。你們本就是一體的。”
“斯內普真的沒發現?”
小巴蒂點頭:“沒有,他光顧著倒騰那些銀絲了。但他看到結果時的表情值得一看,完全驚呆了。藥劑立即穩定下來,呈現出完美的寶石藍,每一個品質指標都超出了預期。他嘴上說這是某種未記錄的化學反應,但咱們知道是因為露克蕾西婭。”
雷古勒斯注視著好友的表情,那毫不掩飾的驕傲與欣賞,心裡暗自偷笑,決定進一步試探。
“每次妹妹都能讓我驚訝,她的天賦真的非同尋常。”
小巴蒂說道,聲音壓低:“她對植物的感覺總是最準確的。斯內普隻是認為她有草藥天賦,像那種對藥材極其敏感的直覺。他還沒意識到她真正的能力,而我們得保持這樣。”
雷古勒斯將椅子前傾,雙肘支在桌上:“所以成功後她一定很高興吧?”
小巴蒂的手指停住了:“當然了。”
雷古勒斯拖長聲音,狀似隨意地問道:“那麼,妹妹是怎麼表達這種高興的?”
小巴蒂抬頭盯著他:“什麼意思?”
“不知道,也許是歡呼雀躍?給斯內普鼓掌?還是...給某人一個特彆的感謝?”
小巴蒂的眉毛微微皺起,警覺地看著雷古勒斯:“你在說什麼?”
雷古勒斯大笑起來,椅子向前拖了拖,幾乎要貼到桌子邊緣。
他放下古籍,身體前傾:“我什麼都沒說!但你從進屋就一直在摸胳膊。巴蒂,一直在摸。這個小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伸出食指在空中畫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