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50年,地球聯邦,鏽蝕區,“廢土鎮”邊緣。
廢土鎮的黃昏總是帶著一種沉甸甸的金屬質感,夕陽的光透過懸浮在空中的納米塵埃,將破敗的建築染成鏽紅色。五子葉青嵐背著一個用廢棄機甲裝甲板改造成的小背簍,裡麵裝著他今天在後山采集的“青磁礦”——一種能發出微弱低頻振動的礦石,是他用來製作“聲波乾擾器”的關鍵材料。
青嵐今年七歲,是七胞胎中最沉默寡言的一個,但眼神裡卻透著與年齡不符的鎮定。他的頭發是如同山澗青苔般的暗青色,發梢常沾著細小的磁粉,那是他擺弄礦石時留下的痕跡。他的眼睛是深邃的青綠色,像古老的玉石,瞳孔在情緒波動時會泛起細密的青色光紋,仿佛內置了微型振動頻譜儀。他的異能與“振動”和“氣場”相關,能感知到物體的共振頻率,甚至通過調節自身生物電場,產生微弱的低頻振動波——這源於他體內那道“青嵐”光暈,在科幻語境下,表現為對物理場和生物神經信號的特殊影響力。
此刻,他正沿著廢土鎮邊緣一條布滿裂紋的合金路往家走。這條路連接著鎮外的舊時代垃圾填埋場,很少有人經過,路邊長滿了能吸收金屬輻射的“鐵線蕨”,葉片在晚風中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青嵐喜歡這種安靜。他能“聽”到腳下合金路的共振頻率,“感覺”到遠處垃圾填埋場裡廢棄電子元件的微弱電流聲,這些聲音在他腦海中形成一種穩定的背景音,讓他感到安心。他不像大哥紅陽那樣衝動,也不像二姐橙月那樣感性,他的世界是由規律和振動構成的,一切危險都可以通過“頻率分析”來預判。
就在他拐過一個堆滿廢棄機器人零件的拐角時,一陣異常的、充滿暴戾的低頻咆哮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那不是普通的狗叫,而是一種混合著金屬摩擦和生物狂躁的、令人牙酸的嘶吼。青嵐立刻停下腳步,青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警惕。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開始“解析”那聲音的頻率——極高的聲波振幅,伴隨著不規則的能量波動,說明發出聲音的生物正處於極度的神經亢奮狀態。
“汪!吼——!”
又是一聲咆哮,緊接著是瓷器破碎的聲音和一個蒼老的、帶著恐懼的尖叫。
青嵐猛地睜開眼,循聲望去。隻見前方不遠處,一棟用舊時代集裝箱改造的小房子前,正上演著恐怖的一幕。
那是獨居老人陳阿婆的家。陳阿婆是廢土鎮少數幾個經曆過大災難的幸存者,無兒無女,靠著回收廢棄塑料維持生計。她養了三隻狗,據說是用舊時代的“護衛犬”基因片段克隆的,體型龐大,性情凶猛,平時用來護院。
但此刻,其中一隻體型最大、毛色呈金屬灰的狗正處於瘋狂狀態。它的眼睛赤紅,嘴角流著涎水,脖子上的電子項圈已經碎裂,露出裡麵閃爍著異常紅光的芯片——那是控製克隆犬情緒的“神經抑製器”,顯然已經失效了。它正對著跌坐在地上的陳阿婆狂吠,前爪揚起,作勢欲撲。
陳阿婆滿臉是血,顯然已經被狗抓傷了,她驚恐地縮在牆角,手裡緊緊攥著一根拐杖,卻毫無反抗之力。另外兩隻狗似乎也受到了影響,在旁邊焦躁地踱步,發出威脅性的低吼。
“阿婆!”青嵐心頭一緊,立刻認出了老人。他沒有絲毫猶豫,扔下背上的背簍,目光快速掃視四周。路邊有一根被丟棄的、半鏽蝕的合金管,大約一米長,粗細適中。
在青嵐的感知中,那隻發狂的克隆犬的神經頻率已經達到了危險的閾值,它的攻擊模式是基於視覺和聲音刺激的無差彆狂躁。他需要在不傷害它的前提下,驅散它的攻擊意圖。
“吼!”
發狂的克隆犬見陳阿婆不再動彈,以為她失去了反抗能力,猛地發出一聲咆哮,張開血盆大口,朝著陳阿婆的脖頸撲了過去!
“住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青嵐大喝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他抄起地上的合金管,沒有直接衝上去,而是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青綠色的眼眸中泛起一圈淡淡的青色光紋。
他在調節自己的生物電場頻率。
這是他第一次在危急情況下主動使用這種能力。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量流彙聚到喉嚨和手臂,形成一種低頻的振動場。這種振動場不是物理上的衝擊,而是作用於生物神經的微妙乾擾。
“汪!”
克隆犬的動作頓了一下,似乎被這股奇異的氣場乾擾了神經信號。它疑惑地轉過頭,看向青嵐。
就是現在!
青嵐沒有猶豫,雙手緊握合金管,不是像武器一樣揮舞,而是將其作為一個“振動傳導介質”。他朝著克隆犬衝了過去,腳下的步伐沉穩而迅速,小小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出一道堅定的影子。
“滾開!”他再次大喝,同時將體內的低頻振動場通過合金管釋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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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克隆犬明顯受到了影響。它煩躁地甩了甩頭,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前爪在地上不安地刨著,似乎感覺到了某種讓它不適的神經刺激。它沒有立刻攻擊青嵐,而是警惕地盯著他,血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困惑。
青嵐沒有給它反應的時間。他知道這種低頻振動場的效果是暫時的,必須速戰速決。他沒有選擇與狗正麵衝突,而是利用自己矮小靈活的優勢,繞著克隆犬周旋。
他的每一次移動都經過精確的計算,總是出現在克隆犬的視覺盲區,同時用合金管敲擊地麵,發出有規律的“當當”聲。這些聲音在他的控製下,形成了一種特定的頻率組合,如同一種無形的枷鎖,擾亂著克隆犬的神經判斷。
“汪!汪!”克隆犬被激怒了,它搞不懂這個小不點為什麼不怕它,還能用奇怪的聲音和氣場乾擾它。它再次發起攻擊,朝著青嵐猛撲過來。
青嵐早有準備,他側身躲過,同時用合金管精準地敲擊在克隆犬的側腹——那不是用力的擊打,而是一次恰到好處的“頻率乾擾”。合金管接觸到狗皮的瞬間,一股微弱的青色能量波動滲入,讓克隆犬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攻擊的勢頭為之一滯。
就這樣,青嵐憑借著對頻率的精準把握和超乎尋常的冷靜,與發狂的克隆犬周旋著。他不像紅陽那樣依靠蠻力,也不像黃星那樣依靠邏輯分析,他依靠的是一種對“氣場”和“節奏”的天生掌控力。他的每一次移動、每一次敲擊,都像是在演奏一首危險的樂曲,而那隻發狂的克隆犬,就是他試圖撥正頻率的走音樂器。
旁邊的兩隻克隆犬也想上前幫忙,但都被青嵐有意無意釋放出的低頻振動場乾擾,隻能在原地焦躁地轉圈,無法加入戰鬥。
幾分鐘後,那隻發狂的克隆犬顯然有些疲憊了,它的攻擊變得不再那麼有規律,血紅的眼睛裡的瘋狂也漸漸被一種疲憊的困惑取代。青嵐看準時機,猛地用合金管敲擊在它麵前的地麵上,發出一聲刺耳的“當”響,同時將體內的振動場強度提升到最大。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