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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解析——五年的瘋狂研究(1 / 2)

2040年深秋,葉雲天的葬禮過後第三天,葉子桐向超能力者管理局遞交了辭職信。

沒有解釋,沒有告彆,隻有一份冰冷的電子文檔,發送到了葉雲帝的私人終端。彼時,葉雲帝正埋首於271號室爆炸的善後報告中,看到辭職信時,他握著終端的手指停頓了許久,最終隻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批準了。他知道,子桐需要時間,或許,也需要一個遠離這裡的空間。

葉子桐回到了那棟葉雲天曾經住過的老房子。

房子位於城市邊緣的舊城區,與管理局總部的未來感建築格格不入。斑駁的牆壁,吱呀作響的木地板,院子裡那棵葉雲天親手種下的香樟樹,如今已長得枝繁葉茂,濃密的枝葉幾乎要覆蓋半個屋頂。這裡的時間仿佛比外界慢了半拍,空氣中彌漫著塵埃與木質的混合氣息,與管理局的金屬和臭氧味截然不同。

葉子桐幾乎是立刻就將這裡改造成了一個簡陋卻高效的實驗室。

客廳的家具被全部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麵巨大的全息投影牆,無數條數據流如同瀑布般在牆上奔湧、交織。牆角堆滿了從管理局檔案庫“借”出來的物理介質——在這個全數字化的時代,他固執地認為,這些承載著原始數據的晶體硬盤,能讓他更貼近能量的本質。葉雲天的書房成了他的核心工作區,書桌上除了一台改裝過的超算終端,還散落著父親的那本筆記,以及那枚刻著蛇形符號的戒指。

他辭去職務,切斷了與外界的大部分聯係,包括葉雲帝和母親林月瞳。並非冷漠,而是他知道,一旦分心,那股支撐著他的偏執火焰就可能熄滅。他需要絕對的專注,像一個苦行僧般,沉浸在數據的海洋裡。

他的目標隻有一個:解析所有已知異能的能量頻率,驗證父親筆記中的猜想,找到那場爆炸背後的真相。

而他的武器,是進化後的異能——不再是單純的“過目不忘”,而是“頻率解析”。他能像一台精密的儀器,捕捉、記憶、並分析任何接觸到的能量波動的頻率特征。

最初的日子是艱難的。管理局檔案庫中記錄在案的超能力者數據,浩如煙海。從最基礎的元素操控火焰、水流、土石),到複雜的精神乾涉讀心、幻覺、情緒影響),再到罕見的空間扭曲、時間感知……每一種異能都擁有獨特的頻率圖譜,如同宇宙中不同的星辰,散發著各自的光芒。

葉子桐製定了一套嚴苛的計劃:每天工作二十小時,睡眠四小時。他將異能數據按能量層級和屬性分類,逐一解析。他的“視野”裡,世界呈現出截然不同的麵貌——火焰異能者的頻率是跳躍的橙紅色光帶,如同狂舞的火焰;水係異能者的頻率是柔和的藍色波紋,充滿流動性;而精神係異能者的頻率則是複雜的紫色螺旋,難以捉摸。

他像一個貪婪的學者,將這些頻率圖譜分門彆類,儲存在腦海中,同時用超算進行交叉比對。他發現,看似毫不相乾的異能,其頻率深處往往存在著細微的相似性,仿佛來自同一棵大樹的不同分枝。

第一年,他解析了1247種低階異能。指尖的神經因為長時間維持高頻解析狀態而變得麻木,時常在深夜痛醒。

第二年,他開始挑戰中高階異能。這些異能的頻率更加複雜,波動劇烈,解析時如同在狂風巨浪中航行。有一次,在解析一種名為“重力扭曲”的異能頻率時,他的大腦受到強烈的頻率衝擊,當場嘔吐不止,眼前發黑。但他隻是休息了半小時,便又重新投入工作。他的眼中布滿血絲,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唯有那雙眼睛,在麵對數據流時依舊亮得驚人。

第三年,一個模糊的猜想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他發現,所有被解析的異能頻率,無論多麼複雜,都能追溯到一個極其微弱、卻異常穩定的“基準頻率”。這個基準頻率如同一個隱形的錨點,支撐著所有衍生頻率的存在。

“源點……”葉子桐喃喃自語,父親筆記中“萬能合一”的字樣再次浮現。這難道就是父親所說的,所有頻率的源頭?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他開始將解析範圍擴大到那些記錄在案、卻已消失的異能者數據,甚至包括一些被列為禁忌的、危險的異能。他像一個走鋼絲的人,在安全與失控的邊緣徘徊。

也是在這一年,代價開始顯現。

起初是頭痛,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大腦深處攪動。接著,是睡眠障礙。他開始頻繁地做一些混亂的夢,夢中的畫麵支離破碎,卻帶著強烈的真實感——

他看到年輕的父親葉雲天站在一道巨大的時空裂隙前,風衣被狂風掀起,眼神堅定,手中握著一把散發著金光的長刀,裂隙的另一端是翻滾的星雲。

他看到何必強——那個被關押在秘密監獄的男人,露出詭異的笑容,手腕上的蛇形紋身活了過來,化作一條黑色的小蛇,鑽入271號室的合金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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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七色光長老們在十年前的封印儀式上,吟唱著古老的咒文,七道不同顏色的光柱交織成網,將葉雲天籠罩,而在光柱的陰影裡,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身影一閃而過。

這些夢境如此真實,細節清晰得可怕,仿佛他親身經曆過一般。醒來後,他總是渾身冷汗,心臟狂跳。他知道,這是大腦長期處理海量頻率數據的副作用——“頻率紊亂”。他的大腦就像一台過載的接收器,不僅接收著現實中的頻率,還開始捕捉到一些來自“過去”或“未來”的、混亂的頻率碎片。

第四年,他解析的異能種類突破了八千種。那個“源點”頻率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它並非某種具體的能量形態,而更像是一種“可能性”的集合,一種最本源的振動。所有異能的頻率,都是這個源點在不同條件下的“顯化”。

就在他以為快要觸碰到核心時,左眼出了問題。

起初隻是視物模糊,眼前時常出現彩色的光斑。他以為是疲勞所致,沒有在意。直到有一天,在解析一種名為“恒星輻射”的罕見異能頻率時,一股難以承受的灼熱感突然從左眼傳來,仿佛有一顆微型恒星在眼球裡爆炸。

他痛得慘叫一聲,捂住眼睛,指縫間滲出溫熱的液體。當他掙紮著看向鏡子時,發現自己的左眼瞳孔已經變成了一片渾濁的灰白色,徹底失去了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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