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金屬牆壁在能量炮的預熱光芒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裂縫裡滲進的宇宙寒氣裹挾著細碎的冰晶,落在葉雲天0號的光帶上,激起一陣刺痛。控製台屏幕上的倒計時鮮紅刺眼——“能量炮發射倒計時:58秒”“57秒”,每一秒的跳動都像重錘砸在人心上。
葉雲天0號的彩虹光環已經與七冊日誌、金屬殘片形成共振,光門中央的2008年景象越來越清晰,可時空重置的啟動進度條卻卡在“70”——還差最後一絲能量,卻被外部的能量壓迫得難以推進。林月瞳0號的淡藍光帶緊緊貼在光門上,額間滲出細碎的光粒,顯然已拚儘全力。
“這樣下去,我們會和實驗室一起被炸成碎片。”林月瞳0號的聲音帶著喘息,目光掃過實驗室大門,那裡的裂縫已能看到外麵戰艦的銀色外殼,“組織根本不給我們啟動重置的時間。”
葉雲天0號咬緊牙關,正想將體內的彩虹能量全部注入光門,突然——
“轟!!!”
實驗室厚重的合金大門被一股巨力從外部炸開,灼熱的氣浪裹挾著煙塵湧入,瞬間衝散了空氣中的寒氣。煙塵中,一道熟悉的光帶身影逆光而立,右手握著一把通體銀白的量子脈衝槍,槍口還冒著淡淡的藍煙,正是剛才擊碎大門的武器。
是林月瞳ko號!
葉雲天0號和林月瞳0號同時愣住,彩虹光環下意識地收緊——這個前一秒還在屏幕裡發出瘋狂警告、下一秒就出現在眼前的“敵人”,此刻卻舉著槍對準了實驗室外的方向,光帶組成的身體上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每一次呼吸都讓裂痕滲出細小的光粒,顯然剛經曆過一場惡戰。
“彆愣著!組織的追兵在後麵!”ko號的聲音沙啞卻有力,她猛地轉身,量子脈衝槍再次開火,“砰”的一聲,實驗室外傳來一陣慘叫,顯然有人被擊中。煙塵漸漸散去,她身後跟著的另一道身影也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穿著舊款實驗服的男人,身形挺拔,光帶是罕見的銀藍色,左胸彆著一枚褪色的“時空獵人組織”徽章,手裡捧著一個老舊的數據終端。他的麵容有些蒼白,顯然剛從休眠狀態蘇醒,看到葉雲天0號時,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葉雲天x號?”葉雲天0號的瞳孔驟縮——這個名字他隻在第五部的殘留記錄裡見過,記載著“實驗記錄員,於2008年爆炸後失蹤,疑似被組織關押”。他怎麼會和ko號在一起?
x號沒有立刻回答,隻是低頭看了眼數據終端,又抬頭看向葉雲天0號,輕輕點頭:“我是當年‘跨維度意識融合實驗’的專屬記錄員,2008年爆炸後被組織強行注入休眠藥劑,關在深海維度的休眠艙裡,直到剛才被ko號救出來。”
“救出來?”林月瞳0號的眉頭皺起,淡藍光帶依舊保持著警惕,“你之前一直在攻擊我們,現在又突然救我們,還帶出了失蹤的x號——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ko號聽到這話,突然苦笑一聲,緩緩放下量子脈衝槍,將它扔在地上。槍身與金屬地板碰撞的“哐當”聲,在緊張的氛圍裡格外清晰。她抬起手,展示著自己布滿裂痕的光帶,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的真誠:
“我不是叛徒。至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叛徒。”
她的光帶輕輕拂過地上的量子脈衝槍,槍身上的組織徽記漸漸暗下去:“2008年被組織捕獲後,他們用‘意識改造裝置’抹去了我一半的記憶,逼我成為‘清除武器’。但我偷偷留下了一絲清醒——每次放大你們的痛苦,其實是在通過‘痛苦共振’維持你們的意識穩定;每次留下線索,是在引導你們找日誌;甚至剛才在屏幕裡的警告,是在提醒你們組織的真正陰謀。”
葉雲天0號的彩虹光環微微波動——他想起耕耘者麥田裡的機械蟲、拾荒者空間裡的黑影,那些“攻擊”確實沒有真正傷害到他們,反而讓人格變得更穩定。原來從始至終,ko號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他們。
“假意服從,是我唯一能活下去、並尋找機會的方式。”ko號的光帶指向x號手中的數據終端,“實驗日誌是我偷偷從組織的數據庫裡拷貝出來,分藏在各個人格空間的——我知道你們終會找到它們,終會知道2008年的真相。而組織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穩定宇宙’。”
x號適時走上前,打開數據終端,屏幕上立刻顯示出2008年的絕密文件,文件頂端印著“最高機密:吞噬裂縫計劃”。他指著其中一段文字,聲音沉重:
“組織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穩定宇宙。他們發現,七重人格融合產生的‘時空重置’能量,不僅能回溯過去,還能撕裂‘宇宙邊界’,打開一道‘吞噬裂縫’——這道裂縫能吸收所有平行宇宙的能量,讓組織成為宇宙的唯一掌控者。2008年的實驗失控,不過是他們故意製造的‘意外’,目的是為了讓葉雲天0號的意識碎片分散,等待未來融合時,奪取那股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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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終端的屏幕上,還播放著一段組織高層的錄音:“等葉雲天0號的七人格完全融合,啟動時空重置的瞬間,就是我們奪取能量、打開吞噬裂縫的最佳時機……林月瞳ko號隻是個誘餌,她的存在,就是為了確保葉雲天0號能順利走到這一步。”
錄音戛然而止,實驗室裡一片寂靜。葉雲天0號和林月瞳0號終於明白,之前所有的遭遇——人格分裂、尋找日誌、對抗ko號,都在組織的算計裡。ko號不是誘餌,而是被算計的“棋子”,卻在絕境中,走出了屬於自己的一步。
“為什麼幫我們?”
葉雲天0號的聲音響起,這一次,不是他一個人的聲音,而是七重人格的聲音同時交織——淡綠色的沉穩、淡灰色的警惕、橙紅色的釋然……七種聲音融合成一道和諧的音調,帶著審視,卻沒有了之前的敵意。
ko號聞言,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林月瞳0號身上。她的光帶突然泛起柔和的淡藍色,與林月瞳0號的光帶顏色漸漸重合,那些布滿的裂痕裡,也滲出了溫暖的光粒:
“因為她,是我沒被汙染的‘初心’。”
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卻帶著千斤重的情感:“2008年,我還是個隻想守護實驗、守護同伴的研究員,林月瞳0號就是我當年的樣子——純粹、堅定,沒有被組織的黑暗汙染。這些年,每次看到她,我都能想起自己最初的樣子,想起我為什麼要反抗組織。”
她又看向葉雲天0號的彩虹光環,光帶的波動變得更柔和:“而你們,是我贖罪的唯一機會。2008年,我沒能保護好七個原型體;這些年,我又被迫傷害你們。現在,隻有你們能阻止組織打開吞噬裂縫,隻有你們能讓所有被分裂的意識碎片回家——包括我這第八份。”
林月瞳0號看著ko號眼中的真誠,淡藍光帶輕輕向前伸了伸,幾乎要觸碰到ko號的光帶。她想起第六部裡ko號留下的殘片、第七部裡ko號的警告、現在ko號滿身傷痕地站在這裡……所有的疑惑,都化作了理解。
葉雲天0號的彩虹光環緩緩展開,將ko號和x號也籠罩其中。光環的溫暖能量,輕輕修複著ko號光帶上的裂痕,讓她蒼白的光帶漸漸恢複了一絲血色。
“聯盟成立。”
七種聲音再次同時響起,這一次,帶著接納與信任:“但我們需要你告訴我,組織的能量炮有什麼弱點?還有,啟動時空重置的最後一步,需要你的幫助——第八份意識碎片,也是重置的關鍵。”
ko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重重點頭。她撿起地上的量子脈衝槍,重新握緊,隻是這一次,槍口對準的是實驗室外的戰艦方向:“組織的能量炮核心在艦首的‘量子反應堆’,隻要摧毀反應堆,就能阻止發射。至於時空重置……第八份意識碎片,確實能填補最後30的能量缺口。”
x號也舉起數據終端,屏幕上顯示出戰艦的結構圖:“我當年記錄過組織戰艦的設計圖,反應堆的防禦薄弱點在這裡——需要有人潛入戰艦內部,啟動爆破裝置。”
實驗室外,能量炮的光芒越來越亮,倒計時已經走到了“30秒”。葉雲天0號看了看ko號,又看了看林月瞳0號和x號,彩虹光環猛地亮起:
“計劃分兩步:我和ko號潛入戰艦,摧毀反應堆;月瞳0號和x號留在實驗室,繼續推進時空重置。等我們回來,就一起回到2008年,徹底終結這一切。”
ko號的光帶緊緊握住葉雲天0號的手,淡藍色與彩虹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堅定的能量線:“這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失望。”
林月瞳0號也點了點頭,接過x號遞來的數據終端:“放心,我們會守住實驗室,等你們回來。”
能量炮的倒計時還在繼續,實驗室的大門外,組織的追兵已經開始逼近。但這一次,葉雲天0號不再是孤單一人——七重人格的融合、林月瞳0號的陪伴、ko號的救贖、x號的助力,讓他們在絕境中,凝聚成了對抗黑暗的最強力量。
葉雲天0號和ko號對視一眼,同時朝著實驗室外的戰艦衝去。量子脈衝槍的藍光再次亮起,在宇宙的黑暗中,劃出一道通往希望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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