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的海龍鎮,“極速網吧”是鎮上年輕人唯一的聚集地。下午三點,網吧裡煙霧繚繞,鍵盤敲擊聲、鼠標點擊聲和遊戲音效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嘈雜卻又充滿活力的聲響。網管羅小白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上沾著點油漬,正趴在前台的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他不是在處理網吧事務,而是在和網友聯機打《魔獸爭霸》。
20歲的羅小白,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家裡托關係讓他去鎮辦工廠上班,他乾了三天就跑了——比起流水線上單調的重複勞動,他更癡迷於網絡世界裡的代碼、數據和虛擬地圖。後來聽說網吧招網管,他立刻就來了,一乾就是兩年。
“小白!32號機藍屏了,快過來看看!”一個染著黃頭發的年輕人喊道。
“知道了,等我打完這局!”羅小白頭也沒抬,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的英雄走位,手指在鍵盤上“劈裡啪啦”地操作著,直到屏幕上彈出“勝利”的提示,才伸了個懶腰,拿起桌上的螺絲刀,慢悠悠地走向32號機。
他蹲下身,按了按主機電源,屏幕依舊是一片刺眼的藍色。“係統崩了,得重裝。”他一邊說,一邊從前台抽屜裡翻找係統安裝盤。那抽屜裡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舊鼠標、壞鍵盤、過期的點卡,還有一堆纏在一起的網線。他扒拉了半天,指尖突然碰到一個冰涼的小東西,滑溜溜的,像是顆小石子。
“什麼玩意兒?”羅小白皺了皺眉,伸手把那東西摸了出來——是一顆米粒大小的芯片,通體泛著淡淡的藍綠色微光,邊緣比頭發絲還薄,表麵刻著一行幾乎要用放大鏡才能看清的小字:海龍鎮海天街8號。
芯片很小,輕得幾乎感覺不到重量,拿在手裡,能隱約感覺到一絲微弱的電流感,像是手機充電時的輕微麻癢。羅小白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也沒認出這是什麼芯片——既不是電腦主板上的cpu,也不是手機裡的內存芯片,更不是他見過的任何遊戲卡帶裡的元件。
“撿來的?”他想起這抽屜是前任網管留下的,裡麵全是些沒人管的廢品。他把芯片放在手心,對著光看了看,那微光像是有生命一樣,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閃爍。
“有點意思。”羅小白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把芯片揣進牛仔褲口袋,先給32號機重裝了係統,然後回到前台,繼續研究那顆奇怪的芯片。
他打開自己的私人電腦,想把芯片接到主板上試試,可芯片太小了,根本沒有對應的接口。他試了試用鑷子夾著芯片碰了碰usb接口,電腦沒任何反應。“難道是壞的?”他有點失望,隨手把芯片放在鍵盤旁邊,繼續玩起了遊戲。
玩到傍晚,網吧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羅小白渴了,起身去隔壁小賣部買可樂,起身時不小心碰了一下鍵盤,那顆芯片“啪嗒”一聲掉在他的手背上。
就在芯片接觸到皮膚的瞬間,羅小白突然渾身一麻,像是被靜電電了一下,緊接著,他的腦海裡響起了一陣奇怪的“滋滋”聲——不是耳朵聽到的,而是直接在意識裡浮現的,像是無數細小的電流在碰撞、流動。
他愣在原地,手裡的可樂瓶差點掉在地上。他低頭看了看手背上的芯片,它正緊緊貼在皮膚上,像是長在了上麵一樣,那藍綠色的微光更亮了些。他試著用手去摳,卻發現芯片和皮膚之間像是有吸力,怎麼都摳不下來。
“彆慌,彆慌。”羅小白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回前台,用電腦攝像頭對著手背拍了張照片——屏幕上能清楚地看到芯片貼在皮膚上,但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紅腫,就像是個小小的紋身。
就在他盯著屏幕看的時候,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串數據——那是前台電腦的內存占用率、cpu溫度和網絡流速,甚至連後台運行的幾個流氓軟件進程都一清二楚,就像電腦的任務管理器直接投射進了他的意識裡。
“臥槽?”羅小白嚇得差點把眼鏡摘下來。他試著集中注意力想“關掉那個彈窗廣告”,前台電腦屏幕上正跳出來的遊戲廣告,竟然真的“唰”地一下消失了。
他的心臟“砰砰”狂跳,又試著想“打開32號機的監控畫麵”——前台的監控屏幕上,原本顯示的是大門的畫麵,瞬間切換到了32號機的實時畫麵,那個黃頭發的年輕人正叼著煙打遊戲。
“這……這是超能力?”羅小白激動得手心冒汗。他一直癡迷於科幻小說裡“人機融合”的設定,做夢都想能和電腦直接“對話”,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實現了。
他悄悄回到後台休息室,關上門,對著手背的芯片集中注意力。他能“感知”到網吧裡所有電腦的運行狀態:哪台機的硬盤快滿了,哪台機的鼠標壞了,甚至能“聽”到路由器發出的信號波動。他試著用意識連接自己的手機——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屏幕自動解鎖,打開了他的相冊,翻到了昨天拍的網吧夜景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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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牛了!”羅小白忍不住低呼出聲。他研究了半天,發現自己的能力還很有限:隻能連接簡單的電子設備,比如電腦、手機、路由器,而且每次連接的時間不能超過十分鐘,超過了就會頭疼;操控也僅限於基礎操作,比如打開程序、切換畫麵,不能直接修改複雜的代碼或者破解密碼。但即便如此,這也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從那天起,羅小白的網管工作變得無比輕鬆。以前處理電腦故障要拆主機、查線路,現在隻要“感知”一下,就能知道問題出在哪;有人忘記賬號密碼,他不用查後台數據庫,隻要“連接”到網吧的服務器,就能直接調出來;甚至有顧客偷偷用u盤拷貝病毒,他能瞬間“感知”到數據流的異常,直接在意識裡把病毒進程關掉。
網吧老板發現羅小白越來越“神”,以前要半天才能修好的電腦,他幾分鐘就搞定了,還以為他偷偷學了什麼高級維修技術,特意給他漲了兩百塊工資。羅小白嘴上說著“謝謝老板”,心裡卻樂開了花——這都是芯片的功勞。
但他也不敢讓彆人知道芯片的存在。有一次,那個黃頭發的年輕人湊到前台,好奇地問:“小白,你最近是不是開了外掛?打遊戲比以前厲害多了。”羅小白趕緊搖頭:“沒有沒有,就是練得多了。”他怕被人當成怪物,更怕這顆神奇的芯片被人搶走。
晚上關店後,網吧裡隻剩下他一個人。羅小白坐在前台,盯著手背上的芯片,看著上麵“海龍鎮海天街8號”的刻字,心裡犯起了嘀咕。他在網上搜了“海龍鎮海天街8號”,結果什麼都沒有;他又搜了類似的芯片圖片,也沒有任何匹配的結果。
“這芯片到底是哪來的?”他摸了摸芯片,那微弱的電流感讓他很安心。他想起前幾天去菜市場買泡麵時,聽肉鋪老板陳大牛和中學的何老師閒聊,說什麼“刻著地址的鏡片”“能變大力氣的金屬球”,當時他沒在意,現在想來,那些東西和他的芯片,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難道不止我一個人有這種奇怪的東西?”羅小白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打開電腦,在海龍鎮的本地論壇上發了個匿名帖子:“有人知道‘海龍鎮海天街8號’嗎?”
帖子發出去後,半天都沒人回複。羅小白有點失望,卻又隱隱覺得,這顆芯片背後,一定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而那個“海天街8號”,就是解開秘密的鑰匙。
他關掉電腦,趴在前台,看著手背上的藍綠色微光。網絡世界曾是他逃避現實的港灣,而現在,這顆芯片讓他擁有了連接虛擬與現實的能力。他不知道這能力會帶來什麼,但他很清楚,自己的人生,從芯片貼上皮膚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窗外的月光照進網吧,落在布滿灰塵的電腦屏幕上,反射出細碎的光點。羅小白握緊了拳頭,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找到海天街8號,找到這顆芯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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