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安麵色一沉,他轉身整了整被扯亂的衣襟,眼中浮現一抹輕佻:“她那樣的女子,誰會為了她耗費心思?都是她的一席汙蔑,季小侯爺也信?”?
季遠安嗤笑,對他這樣的掩耳盜鈴很是不屑:“我信不信,不重要,這事兒陛下算是壓下來了,可你當大家不提就都是不知道?”?
陸淮安挑釁妃嬪這件事,算是已經傳開了。?
方才季老侯爺那一番話,看似解圍,實則是又拿著陸淮安的醜事說話。?
“陸淮安,我警告你,今後離桑餘遠一些。我比你了解她,她受了諸多苦楚,不是什麼人都配對她指手畫腳的!”?
“你能如何?”陸淮安挑釁地挑眉,“彆忘了,你季家與我陸家現在是一條船上的!”?
季遠安咬了咬牙,眼含殺意:“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最好給我好自為之。”?
說完,季遠安拿起劍,大步離開。?
陸淮安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嗤笑一聲,也轉身離開了。?
李識衍等到二人走遠,才從暗處走出。?
桑餘??
一個戶部侍郎,一個禁軍統領,爭來爭去,就為了一個桑餘??
這桑餘究竟是何方女子……?
李識衍往回走,可陸府彎彎繞繞,他找不到回去的路,隻能聽著宴席的樂聲尋路。?
經過西廂房時,李識衍聽到有兩個侍女在廊下小聲嘀咕。?
“……侍郎大人整日待在房裡,就畫這女子,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
“噓,小聲點。我聽春桃姐姐說,是侍郎的心上人,可為何這般掛念,卻不去提親娶來?莫不是,是有夫之婦?”?
李識衍腳步一頓,覺得奇怪。?
這女子,該不會就是他們口中的桑餘……?
李識衍想起陸淮安提到她時的失控模樣,這個桑餘,或許可以作為瓦解丞相與陸家勢力的關鍵。?
李識衍步伐虛晃,裝作醉酒踉踉蹌蹌地走過去,撞開了西廂虛掩的門。?
兩個侍女驚呼一聲,連忙去扶他。?
“大人當心!”?
李識衍擺擺手,目光卻落在桌上那幅尚未收起的畫卷上——畫中女子一襲素衣,站在梨花樹下,眉目如畫,唇角含笑。?
他瞳孔驟縮,愣在原地。?
是她??
怎麼會是她??
“這、這是……”他佯裝口齒不清,試探問道。?
侍女慌忙解釋:“這是我家公子的私物,大人喝醉了,奴婢送您出去……”?
李識衍任由她們攙扶出門,腦海中卻思緒翻湧。?
所以,剛剛他們口中的桑餘,是阿星??
方才他們口中,那個受了許多苦的桑餘,那個狐媚惑主的嬪妃,就是阿星。?
回府的馬車上,李識衍再無半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