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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束城的夜晚依舊燈火闌珊。
然而混合區與麻瓜區的一處人跡罕至的相交地段。一片時常發出窸窸窣窣動靜的雜草叢生的空地上建築著一間普通石塊堆砌的藥院。
其中頻繁傳來不堪入耳的咽嗚聲。
無力掙紮的謝陳隻能躺在木桌上任人宰割。自天黑以後,老奶進進出出藥房不下十餘次,每次都儘心竭力地喂食謝陳。
頗有一副賢者之奶的模樣,讓人瞧見必然又是一段母孝子慈的傳世佳話。
而今夜謝陳聽的最多的便是“傻孩子,都餓得說胡話了。聽話,來,張開嘴,再喝一碗。”
待到他喝飽喝足之後,老奶欣慰地看向自己“孫子”,滿足地捧著碗退出了此間藥房。在門口處頓了頓,隨手將藥碗丟向了藥房外的雜草叢中。
躺在木桌上的謝陳皺了皺眉,聞著嘴裡濃重的草木屑味,生無可戀地閉上雙眼,很快……便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上午,老者拎著一串新鮮的鯽魚從集市回來,眼角不經意間劃過藥院遠處的染紅的雜草上。
“這草都這麼高了嗎?”
“嗯,看來得找個時間清理清理了。”
藥房內,老奶目不轉睛地盯著醫書上的內容,幽綠的右手在謝陳的膝蓋上輕拂而過。
隻見原本塌陷的膝蓋骨已逐漸移回原本的位置。
謝陳也慢慢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
“奶,夠了,真夠了!喔~喔~”
“奶,喔~我飽了,下~喔~一頓!”
“奶!”
“嗚喔……”
……………………
時間一晃而逝,一睜一閉,一升一落。
夜幕,老奶與昨日一樣,投喂完“孫子”之後拉上了藥房的房門。
隨後轉過頭,麵色不悅地將手中的藥碗再次丟向了藥院外的一處雜草。
“煩死了,天天和蒼蠅一樣飛個不停!”
“嗯?不對,不對。”
“娟~,你說咱天天被蒼蠅圍著,那咱們不就是屎了嗎?”老者從另一間屋內竄出,貼在老奶的身邊表情真摯的問道。
老奶:→_→
‘真希望你的幽默長著脖子,這樣我就好掐死它。’
忽然之間,隻聽一道破空的聲音傳來。
老者抬手接下,對著月光仔細端詳,確實是完好無缺時,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這碗好貴的!”說著迅速拿回屋內。
反觀老奶,則是冷漠地望向遠處。
藥院外,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十幾號身影,門口處更是站著三個吊兒郎當的地痞流氓。
為首的刀疤年輕人甩著一柄小彎刀,咧著嘴笑眯眯朝著老奶低了低頭“二老晚上好,我們[登龍]的老大想請二位共進晚餐,不知二位能否賞臉?”
年輕人態度謙遜,彬彬有禮,若不是臉上突出的刀疤加上他眼中滿滿的鄙夷,倒真讓人覺得是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