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啊呀嗚~!”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回蕩在屋內。
案板上的[拾荒者]拚命的嘶吼著,身上臃腫的血包像是要衝破皮膚的屏障一樣,劇烈的疼痛感逼迫著他竟憑空做起了仰臥起坐。
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血包在一陣猛烈的撞擊過後,平緩的蔫兒了下去,而這名[拾荒者]最後像是被抽了龍筋的三太子一般,失去了全身的精氣神,徹底如同一灘爛泥一樣倒了下去。
他的生命就這樣在這一刻徹底結束。
第一次見有人死在覺醒的過程中,謝陳短暫的愣了幾秒鐘。
鑫誠將自己的唐橫刀收回了後腰,默默拉開了窗簾,讓屋外的陽光照射進屋內,照亮了那名[拾荒者]的身軀。
“你以為他們一個個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像木頭人一樣待在那裡?”許雲洛嘴角泛起一抹嘲諷卻又無奈的笑容,仿佛對那些人的行為感到既可笑又可悲,“那是因為他們愚笨而又迷茫啊。”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那些人表麵的偽裝,揭示出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些人並非真的心甘情願,而是因為他們的愚昧和迷茫,讓他們無法看清真相,隻能盲目地相信彆人告訴他們的一切。
“啥意思,說人話!”謝陳顯然對許雲洛的話感到困惑,他沒好氣地白了許雲洛一眼,似乎覺得許雲洛在故弄玄虛。
然而,許雲洛的話卻讓謝陳開始思考[淨世會]的人究竟對這群[拾荒者]們說了些什麼。
這些人怎麼會如此輕易地相信所謂的覺醒呢?謝陳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們真以為覺醒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
謝陳不禁感歎,這些[拾荒者]們實在是太天真了。
覺醒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它需要經曆痛苦、掙紮和自我認知的過程。
而這些人卻輕易地相信了[淨世會]的人所說的話,仿佛隻要參加了他們的組織,就能立刻獲得覺醒。
“唉”,許雲洛搖晃著腦袋歎了口氣,“他們知道覺醒不容易如何?不知道覺醒不容易又如何?”
“假如真的存在這樣一個存在,在如今這個異獸肆虐、危機四伏的世界裡,它突然出現在你麵前,告訴你可以毫無成本地幫助你覺醒,儘管這其中存在一定風險,但卻能夠讓你變得和它們一樣強大。”
他的目光緩緩地在這群拾荒者身上掃過,仿佛要透過他們那肮臟破舊的衣服,看到他們內心深處的恐懼和絕望。
在他的眼中,竟懸掛著一絲同情與理解,仿佛他能真切地感受到這些拾荒者所經曆的苦難。
“強大到不用繼續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強大到不用每天在噩夢中饑腸轆轆地醒來,強大到不用東躲西藏、苟延殘喘地活著,可以親眼看看外麵的太陽,你會願意跟他們走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如同一道驚雷,在每個人的心頭炸響。
對於這群拾荒者來說,答案似乎已經不言而喻。
畢竟,他們的生活已經糟糕到了極點,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比現在更糟糕了。麵對這樣一個可能改變命運的機會,他們又怎麼會輕易放棄呢?
謝陳沉默了,他的腦海中不斷幻想出那些[拾荒者]們的身影,他們在廢墟中艱難地尋找著生存的希望,臉上寫滿了無奈和渴望。
曾經,謝陳也經曆過類似的生活。
在避難所的日子裡,他每天都辛勤地工作,努力賺取貢獻點,心中隻有一個執念——覺醒。
他渴望擁有強大的力量,改變自己的命運,不再被生活所迫。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案板上那具已經死去的拾荒者身上,心中湧起一股悲憫之情。
這個可憐的人,或許也曾懷揣著夢想,卻在殘酷的現實麵前失去了生命。
謝陳不禁想到,如果當初他沒有被救下來,是否也會像這個[拾荒者]一樣,早已慘死在獸潮之中?
如果他沒有覺醒,是否也會被基地驅逐,淪落到和這些[拾荒者]一樣的悲慘境地?
過了好一會兒,謝陳才回過神來。他看著那群跪在冷冰冰地板上的[拾荒者]們,心中充滿了同情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