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的‘底蘊’很識時務。”謝陳的聲音打破了死寂,他拉過一張椅子,悠然坐下,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
“現在,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談秦氏集團的未來了。”
“比如,私藏軍火,非法雇傭,謀殺未遂……以及,你們覺得今天你們能不能夠活下來。”
謝陳的聲音很平靜,卻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準地剝開了秦壽最後的偽裝,將血淋淋的現實擺在他的麵前。
那跳躍在謝陳指尖的赤金色鳳炎,不再是美麗的能量幻影,而是死神的請柬。
“活…活下來?”秦壽的牙齒開始打顫,巨大的恐懼如同冰水澆頭,讓他從癱軟的狀態中驚醒。
他猛地抓住辦公桌的邊緣,指甲因為用力而泛白,試圖從這堅實的觸感中汲取一絲虛幻的安全感。
“不!不不不!你不能殺我!”秦壽的聲音尖銳得變了調。
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語無倫次地喊道,“我為榮江基地付出了這麼多!基地的能源供應、三分之一的民生物資流通、上萬個就業崗位…都掌握在我秦氏手裡!”
“我…我是榮江基地的功臣!我掌握著那麼多人的命脈!”
他越說越激動,仿佛這些理由能構築起一道免死的金牌:“就算…就算我犯了錯,觸犯了律法,也輪不到你來私下處置我!”
“你沒有這個權力!你這是濫用私刑!是謀殺!”
他猛地抓起桌上那部紅色的內部通訊器,像是要證明什麼,又像是要做最後的掙紮,對著謝陳嘶吼道:“我要求見鎮守大人!讓基地鎮守府來裁決!讓官方進行最公正的審判!按照程序來!”
他死死地盯著謝陳,試圖從對方臉上找到一絲猶豫或顧忌。
基地鎮守,是官方在榮江基地的最高行政和軍事長官,理論上擁有最高權限。
秦壽賭的就是謝陳作為官方人員,至少要在明麵上遵守規則,不敢公然繞過鎮守府對一位有巨大影響力的富豪下殺手。
然而,他失望了。
謝陳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甚至連那抹淡漠的弧度都沒有改變。
他看著秦壽,眼神如同在看一隻在陷阱裡徒勞掙紮的獵物,帶著一絲憐憫,更多的是冰冷的決斷。
“很可惜,”謝陳輕輕搖頭,指尖的鳳炎跳動得更加活躍,“你的遺言都與我無關,沒有人能聽見了……”
“至於上麵?”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平淡:“自然會收到一份完整的報告,關於秦氏集團董事長秦壽,因武力抗法,襲擊官方[破荊者],被當場正法。”
“不——!!!”秦壽發出了絕望的嚎叫,他徹底明白了,對方根本不在乎什麼程序,什麼影響!
在[破荊者]的權限麵前,他引以為傲的財富、地位、影響力,統統都是笑話!
對方擁有的是在特定情況下,先斬後奏的終極權力!
在秦壽絕望的目光中,謝陳不疾不徐地抬起了左手,手腕上那個看似普通的賞金腕表微微一亮,一道細微的光屏投射出來。
他直接接通了一個加密通訊。
通訊幾乎在瞬間被接通,對麵安靜的像午夜的太平間。
鑫誠:←_←
謝陳:→_→
好一會兒,才傳過來一個沉穩、略帶電子合成感的男性聲音傳來,簡潔明了:
“講。”
謝陳看著麵如死灰的秦壽,對著通訊器平靜地說道,語氣就像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秦氏集團秦壽,雇傭了四個賞金獵人襲擊我,現在被我宰了,有事沒有?”
對麵沉默了大約一秒,隨即,那個被稱為“鑫誠”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任何質疑,沒有任何詢問細節,隻有三個字:
“知道了。”
通訊隨之切斷。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仿佛蘊含著千鈞重壓,徹底碾碎了秦壽最後的生機。
沒有震驚,沒有確認,隻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接納和善後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