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捏死【裂金豹】是極致的個體力量震撼,那麼現在這輕描淡寫的一巴掌清空大片獸群,就是範圍殺傷的絕對恐怖!
剩下的低級異獸,似乎終於意識到了眼前這個人類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那種源自基因深處的恐懼壓過了嗜血的本能,發出一陣陣驚恐的嗚咽,如同潮水般向後退去,眨眼間便逃得無影無蹤。
山穀中,隻剩下目瞪口呆的賞金獵人和車隊,一具【裂金豹】的屍體,以及一片被火焰淨化過的、略顯焦黑的土地。
謝陳緩緩收回手,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在五人如同看待神明般的目光注視下,重新戴好了耳機,接通了麥克風。
“喂。”
他對著耳機那頭輕聲說道,語氣恢複了之前的平淡,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的出手從未發生過。
耳機裡,立刻傳來了白潔帶著哭腔、又驚又怕又鬆了一口氣的聲音:“謝陳!你沒事吧?!”
“我剛才聽到好多可怕的叫聲!還有爆炸聲!你嚇死我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事。”謝陳回答道,目光掃過地上【裂金豹】的屍體,“解決了。估計很快回去。”
他結束了通訊,然後才抬起頭,看向依舊處於石化狀態的五人,尤其是那個之前出言質疑他的銀槍。
他的眼神依舊平靜,但此刻,這平靜在五人眼中,卻比任何凶厲的目光都更令人心悸。
他什麼也沒說,但那無聲的目光,卻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銀槍的臉上,也印刻在了其他四人的靈魂深處。
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是什麼混任務的輔助係,也不是什麼實力不濟的新手。
他絕對是一個高手!
一頭披著人形的……洪荒凶獸!
龐大的裂金豹屍體被牢牢固定在改裝越野車的拖掛上,隨著車隊在晨光中駛回榮江基地。
來時路上那種或明或暗的審視與輕視,此刻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屏息的敬畏與沉默。
車廂內,氣氛壓抑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重嶽抱著臂,目光時不時透過車內後視鏡,小心翼翼地瞥向後排閉目養神的謝陳,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活火山。
他嘴唇囁嚅了幾下,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
比如道謝,或者為自己的有眼無珠道歉。
但每每接觸到謝陳周身那即便收斂也依舊若有若無的冰冷氣息,所有話語都卡在了喉嚨裡,最終化為一聲無聲的歎息。
他知道,有些差距,不是靠言語能夠拉近的。
影刃專注地開著車,但緊繃的側臉和偶爾輕抿的嘴唇,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她回想起謝陳那鬼魅般的身影和捏碎裂金豹脖頸的輕描淡寫,心臟依舊忍不住加速跳動。
那不是技巧,那是絕對力量的碾壓。
寒霜法師則一直低著頭,仿佛在專注地研究自己法杖上的紋路,但微微顫抖的手指泄露了他的心境。
他自詡見多識廣,卻從未見過如此年輕又如此恐怖的存在。
那赤金色的火焰,帶著一種焚儘萬物的純粹毀滅意蘊,讓他體內的冰係異能都感到本能地戰栗。
鬼手依舊如同影子,但他刻意將自己蜷縮在角落,仿佛想要最大限度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避免引起後排那位“凶獸”的注意。
最為難堪的莫過於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