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應該是最近壓力太大導致，回去還是建議讓病人多出去走走放鬆下。”
“好的，醫生，真的謝謝你了。”
......
旁人對話的聲音傳入殷凡耳朵。
殷凡睜開眼睛時，白色的天花板像一張未書寫的紙，刺眼得讓他不得不再次閉上眼。
消毒水的氣味鑽入鼻腔，混合著某種金屬的冰冷味道。
他記得自己明明在與陳遠戰鬥，怎麼轉眼間就躺在了醫院裡？
"小凡，你醒啦！"
一男一女的聲音同時響起，殷凡艱難地轉過頭，看到兩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的父母，殷銘和李笑笑。
他們看起來比末日中年輕許多，眼角沒有那些因末日而生的皺紋。
"爸，媽，這是哪？陳遠呢？"殷凡的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後腦勺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他下意識想用手去摸，卻發現自己的手臂上插著輸液管。
"什麼陳不陳遠的，你這衰仔，辭職不用提前和我講？！"殷銘的聲音裡混合著憤怒和擔憂。
他的眉毛擰成一個結，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病床護欄。
李笑笑立刻插話："先彆說這個啦，你要關心他健康才是！"
她倒了一杯水遞給殷凡，水杯在她手中微微顫抖，水麵泛起細小的波紋。
殷凡接過水杯，冰涼的觸感讓他確信這不是夢境。
但如果是現實，為什麼腦海裡有這麼多末日的碎片？難道真的是一場很長的夢？
"小凡你真的讓我擔心死了，你老板打電話來，說你從樓梯摔下來昏過去了，我還以為是詐騙的呢！"
李笑笑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唉，你這衰仔，你辭職就辭職啊，乾嘛罵組長啊，現在多尷尬呢！”
“還是人家送你來醫院的！”
殷銘言語中夾雜著憤怒和無奈。
殷凡越聽腦子越是淩亂，“組長？葉呂華？”
"什麼樓梯摔下來？什麼情況？"
殷凡感到一陣眩暈，現實與記憶的碎片在他腦中激烈碰撞。
"唉，看來真的像電視劇那樣摔到有點失憶了。"
李笑笑歎了口氣，那歎息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殷凡突然抓住母親的手腕："今天是幾號？"
"7月17啊，你這孩子真是..."李笑笑被兒子的反應嚇了一跳。
7月17日。這個日期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殷凡記憶中的某個抽屜。
這是他辭職的日子，也是彙廣汽車退市的日子，更是末日降臨前最後平靜的一天——如果那些記憶是真實的話。
"手機...我的手機在哪？"殷凡急切地四處張望。
殷銘從床頭櫃上拿起一部手機遞給他："找什麼了，手機嗎？"
殷凡顫抖著手指劃開屏幕——2023年7月17日。
他立刻打開股票軟件，頭條新聞赫然寫著：
【7月17日，彙廣汽車正式退市！】。
再查看自己的賬戶，50萬資金安靜地躺在那裡，沒有任何交易記錄。
"我不會又重生了吧？"殷凡低聲呢喃。
"你是不是摔傻了，摔不死都偷笑了，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