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詭……
被點出身份的吳望意味深長地看了林京一眼。
不過,他也並未多說什麼,便徑直為幾人帶路。
沿著平原某個方向疾行一段後,四人果然發現一處無形的屏障。
穿過屏障後,周遭的平原景象,便瞬間變化,變成一處茂密的山林之景。
幾人心中驚奇,還屢次穿過屏障簡單研究了一番。
最終是吳望得出結論:
“這應該並不是什麼空間手段,而是在一整塊的空間中,對不同區域進行不同的造景。”
“是這種割裂的造景,給人一種空間變幻的錯覺。”
林京也分了一句:“這種造景手段,似乎並不是幻術……”
吳望點頭,不過又遲疑道:“也可能是我們看不出來的高端幻術?”
歐陽這時倒是插了一句:“可不論是真實造景還是幻象……這種以方格劃分區域的造景,意圖何在呢?”
“我在想,它會不會是某種類似拚圖的陣法?”
“我們解開這種拚圖陣法,才能破開整個黑冰領域?”
這般分析著,他直接靈光一現,眼前一亮道:
“你們玩過一種叫‘華容道’的遊戲嗎?這個遊戲就是各種格子被打亂,玩家需要將所有格子排列整齊。”
“而整個華容道空間中,是有一個空白格,以方便其他圖案格移動的。”
“所以我們破解黑冰領域的關鍵,會不會就是找到空白格,然後對它周遭的格子圖案進行移動,直到將打散的圖案,移動成最終版完整圖案?”
歐陽這個說法,立刻引得林京和吳望陷入沉思。
顯然,兩人都覺得,這個說法頗有道理。
甚至林京直接問吳望:“你們所說的,‘寶物所在格’,會是關鍵的空白格嗎?”
吳望搖頭:“我隻知道怎麼走,具體是不是空白格,得到了才知道。”
林京點頭:“行,那便還是先彆研究這格子分界處的屏障,直接去寶物所在格吧。”
吳望微微頷首,不過行動前,倒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江葉。
畢竟,他們三人分析時,都發表了各自觀點。
唯獨江葉,並沒有任何表達。
其實江葉心底並不認可歐陽的說法……雖然他的說法,看上去很像那麼回事兒。
主要是因為,江葉另一個廢分身站在棋盤之上。
他看得很清楚,這並不是什麼華容道遊戲,而是一巨型棋盤。
且整座棋盤之上,也並不存在什麼“空白格”。
華容道遊戲什麼的,可能隻是林泠弄出來的乾擾項。
像何路路帶隊的二十幾人,似乎也是沿著這個方向在探索,也在找什麼“空白格”。
這個錯誤的方向,可能會讓他們浪費大量的時間。
當然,也可能這些打亂的圖案,確實有什麼意義……
江葉並不想透露自己有額外信息的事。
於是便朝吳望點頭道:“行,去「寶物格」看看是不是「空白格」。”
正好這一路,也可以熟悉一下環境。
而就在四人在棋盤內部行走,熟悉環境的時候。
棋盤之上的江葉,心癢難耐,卻並不敢過於明顯地盯著棋盤研究。
畢竟,這棋盤之上不止他一人。
且那空中盤旋飛舞的兩條巨蛇,才是此刻焦點。
他不看蛇看棋盤,多少就會顯得有些奇怪。
不過,看蛇之餘,他偶爾也朝林泠的方向看一眼,想從她的神色分辨出——她是否知曉,林、周幾人進入黑冰領域的事。
可惜,林泠的注意力,始終在白蛇之上,神色並未透露什麼。
且伴隨著白蛇與黑蛇盤旋飛舞,她麵色沉沉,隨意地一記擺手,便仿佛招攬了周遭所有水汽。
水汽迅速凝成水幕。
而水幕畫麵呈現的,正是白塔內許構和彭古所在的那一片區域。
她目光冷冷地盯著疊在一起的許構和彭古。
片刻後,驟然朝周鬱淩道:“怎麼會收這種天羅變異人?”
周鬱淩神色略微遲疑,聲音有點虛:“這家夥,我以前在秘境塔打過交道,實力很弱……”
最後這幾個字,顯然有點說不下去。
林泠掃了她一眼,眼神很有威懾力,嘴裡淡淡冒出一句:
“這年頭,扮豬吃虎的事還少麼?”
說著這句,她似有所指般地朝江葉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葉心說:關我屁事?
他隻老神在在地盯著那水幕畫麵看。
隻見許構撐著地麵,臉色陰沉。
疊在他身上的彭古,臉色更沉。
在他之上的霧色護罩,此刻被黏液汙染得一片烏黑,仿佛隔著水幕都能感受到,那撲鼻的臭味。
彭古的聲音,都變了音調,怒氣沉沉:
“說好的九成把握呢??現在算什麼情況?!”
許構臉色也難看,不過嘴還挺損,竟有空回懟了句:
“沒聽說過墨菲定律麼?現在就是小概率事件發生的情況!”
彭古本來就怒,見他還敢回懟,當即更是怒上心頭:“艸!你特麼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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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麼陪你賭命,你特麼跟我說墨菲定律?!”
許構那臭脾氣,當仁不讓地又懟:“我特麼又不是……”
不過,這一次回懟的話隻說到一半。
許構突然臉色驚變。
他像感應到什麼,眼底驟然掠過一抹驚喜之色。
不過,同時也皺著眉頭嘀咕道:“怎麼回事?怎麼之前沒有察覺到?”
彭古不知他這是玩得什麼花樣,也皺著眉問:“什麼?什麼怎麼回事?”
“難道周鬱淩,又給白塔加持了什麼助力?”
說完又覺得不對。
因為許構的神色,疑惑之餘,看上去是驚喜的。
所以……應該是好消息?
許構並沒有給他解釋,隻是沉聲暗道:“不管了!拚了!”
他直接厲聲朝彭古命令道:“把你這護持屏罩,暫且撤除片刻!”
彭古心中疑惑,眉頭皺得更深。
不過他也知道,當下局麵過於緊急,確實沒有時間解釋。
於是,他一邊撤除護罩,一邊嘀咕道:“反正這玩意兒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而隨著那護罩的撤除,大量腐臭黏液便朝他們猛攻而來!
那架勢,仿佛整個白塔內部的黏液,都主動瞄準了他們!
一瞬間,擺著“蛤蟆功”姿態的許構,仿佛真成了一隻臭水溝裡爬出來的癩蛤蟆,惡臭熏天!
疊在他之上的彭古,倒是勉強揮舞一道黑紗,抵抗著那些黏液攻勢。
許構沒有抵抗,他雙手仍撐在地麵。
不過瞬息之間,那整個手掌,仿佛冒出灼熱蒸汽。
那蒸汽古怪,竟將他手掌上沾染的黏液溶解……
於是,這樣一個遍布惡臭腐液的肌肉男,渾身上下,便隻有手掌一處,露出正常的血肉。
哦對,他那露出的手掌也並不“正常”。
那幾乎是一雙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