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冬生瞪了他一下,抬臂壓了壓五指,示意二木坐下,冷靜。
二木一怔,也不好意思起來。但心中仍是仿佛打起了出征的戰鼓。
“對,奔牛的航海日誌在哪?”
“張副船長可沒死,日誌呢?”
“我就說這麼大的事怎麼就不明不白地收場了!”
“捕那怪物是誰下的令?”
“那麼大的家夥就不想想後果?”
左方正喧鬨起來,裡麵不乏死去的奔牛船員的親友。一些周邊鎮子的人在這個時候也把自己當做了土生土長的雙季人。
確實,葬禮過後是該問責了。
李怒自然不願參合到奔牛的事裡,他跟陸冬生,陸貴生打了個招呼後,搖搖手便帶著兵士們列隊離開,向林子裡去了。
陸貴生站到了右方正的空地上,他使勁地打手勢,喊安靜,他想把豎著開的會開橫來,台下卻無人理會他這個鎮長。
陸二木正為因自己的一句話而失控的場麵而不知如何是好時,卻見爹爹打著手勢讓舉著航海圖的二人把圖卷起,拿入堂屋。
“等等!”
陸二木話音未落便被陸冬生一把拽入了堂屋,接著,堂屋的門被關上了。
“我娘的娘家來人了?”
陸二木問。
他是在問陸冬生,也仿佛是在問自己。
“我見到他們的第一眼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陸冬生對兒子說,“他們是跟隨奔牛一同到的。我問了幾個奔牛的船員,當時他們正在海上漂著。”
看著眼前這兩個白得發亮又五官精致的陌生人,陸二木竟然有一種親切感,甚至認為他們就是自己的親人。因為他去世的母親,遠近聞名的白美人朗秋,也是這般模樣。
“你們”
“他們不會說話。”陸冬生道。
“為什麼?!”二木覺得不可思議,這兩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成年人除了白和漂亮也沒什麼異樣呀!
“他們不會說我們的話。”陸冬生道。
“會點”二人之一緩緩地說。
“我們在船上學了。”另一人道。
這下子輪到陸冬生覺得不可思議了,他滿臉的責備,皺著眉道:“你們之前怎麼一個字都不吐出來!?”而且陸冬生發現這兩個人進門就一直盯著二木看。
二人不語。
“你來。”陸冬生讓二木進裡屋。
“有件事我和你娘都瞞著你和你大哥,”陸冬生低聲道,“你的娘原不是雙季人,她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被鎮子裡的鰥夫李福根收養,但從來都沒聽說是從哪裡收養的。”
“就像田斕?!”二木想起小時候在鎮裡瞎跑胡逛時聽老人講田斕是他爹從外麵抱回來的。
“嗯,也許吧。”陸冬生歎了口氣道。
“問了他們是哪裡人嗎?為什麼會漂在海上?”二木向外瞅了瞅,剛問完就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這幾個時辰發生了太多太多不可思議的事,而眼前這一件,二木自然而然地把它與其他的匪夷所思放到了一起。母親的身世,其實也就是自己的身世,很有可能在這兩個人的嘴裡。
“現在可以問了”陸冬生道。
“好!”二木道。
雖然屋外漸漸安靜下來,父子二人還是沒有出到堂屋,而是把那二人叫進了裡屋。
“第一個問題,”二木先開口,且表現得很冷靜,“奔牛號,你們能聽懂吧?,”
一人搖頭,一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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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牛號抓到巨鯨的時候,你們在船上嗎?”
“在。”
“好,你們還記得從抓到巨鯨到看到陸地大概過了多長時間嗎?”二木目睹了當時奔牛的速度,如果他們能知道大概的時間,那麼他完全可以按那個速度找到巨鯨出現的那片海域。他已經等不急去問奔牛的船員了。
一人雙手比圓,從頭頂劃向一側耳際。
二木大喜!奔牛定是在回程途中抓到巨鯨的,那麼那片海,不遠!
“第二個問題,你們的家在哪裡?”陸冬生問。
“我們的家叫做五螺世界”二人之一道,他的語言能力明顯遠遠高於另一人。
“在哪?”二木道。
“海底之底”
哢哢哢哢哢轟轟
唰唰唰唰
屋外西麵突然傳來忽清脆忽沉悶的連續巨響!
陸冬生猛地拉開門,見到眾人擁擠著衝出院門,向西拐去。
東方泛起了淡淡青白,天要亮了。
“步兵到了。”二木道。
“去看看吧。”陸冬生道。
父子二人加上美白二人,一起向引歸峰跑去。
登上半山腰,四人舉目遙望。隻見一節泛著綠光的巨型“竹子”橫在密林以北,如擀麵般地把一片片綠林輕鬆撞倒。不一會兒,也許是已經完成了“伐木”的任務,那東西便憑空消失了。
陸二木見怪不怪。
美白二人似乎記憶猶新。
陸冬生則口瞪目呆。
但有一點陸冬生可以確定,倒掉的,並不是愛妻所葬的那片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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