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為什麼他們仍不見返回?田目二人的神經越繃越緊。
按理應該比田斕有耐心得多的目西,此時此刻,在各種猜想之下,那耐心已被消耗得所剩無幾了。特彆是回想到先前,他能感知到那三人的靈力在自己麵前簡直可以說是不值一提,而他們能做到的事,那麼多年了,自己竟然毫無頭緒。確實,有些東西沒人教,是永遠也學不會的。目西突然覺得自己太沒用,太渺小了。反倒是田斕,重燃了原本被澆滅了的希望。她想到了一件很簡單,原來卻沒有想到的事:一旦從那三人處知道了金環的用法,她大可直接進入吐赤城,用今非昔比的翅膀與力量救出那時的爹爹。
而當她在腦中反複演練自己能如何如何救出爹爹時,幾乎笑出了聲來。
“我有個問題,”田斕道,“你在這裡那麼久了,他們去往的那條路,你不會是從未走過吧?”
“當然走過!”目西的回答心不在焉,“那是條死路,儘頭是連我都無法穿過的火山岩漿洞。”
“你穿不過,彆人就未必!”
“話是沒錯,但那三人的靈力與我可謂是地天之差,那裡的溫度高到連石頭都會被熔化,沒有靈力護體,不可……”話到一半,目西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雙眼一瞪,麵色大變,一把從鱗甲側袋裡掏出了一把東西擺在眼前,正是幫田斕保管的千山樹寶貝。
目西雙指一捏,一個圓溜溜的紫紅色珠子被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目西突然大笑,聽得田斕毛骨悚然,趕忙雙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幾乎是惡狠狠地道:“你乾什麼!?”
目西也不反抗,繼續大笑不止,笑得前仰後合。大概過去了五分之一刻鐘才勉強停下。
“你知道我是誰嗎?”目西突然麵無表情地問道。
田斕一看這表情,一聽這問題,頓時不寒而栗,怕他又變成之前那個歇斯底裡的族長。
“我可是目西一族的族長啊!我是族長啊!族長!”目西長歎一口氣,“一個族長,竟然連自家的寶貝都不認識了!我真是太老了!太老了!”他把珠子舉過頭頂繼續道,“這避火珠由第四代族長自我封印煉化而成,乃是目西一族代代相傳的第一寶物啊!也不知是哪個敗家的玩意連這都送給了你這女娃娃!你說好不好笑?!”
田斕聽著聽著從驚恐變成了喜不自勝,她嬌吼一聲,一把將珠子搶到手中,反複翻看。
“有了這珠子,那條我千萬年過不去的通道就通了!”
“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萬一他們也有這珠子,已經從那通道回去了呢?”已經那麼長的時間過去了,田斕這種擔心不無道理。
“不可……”目西剛要說出“不可能,這珠子隻有一顆!”,卻立馬打住了。他想起了自己從彆的時間空間“拿”東西回來。如果一個人可以通過金環去到任一時間任一地點,那再怎麼稀罕的寶貝不也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嗎?
“還是去看看吧!”
在田斕的催促下,目西暫時放下了心中不解與不爽,於是,二人在隱身罩的包裹下繞過金環,向那“死路”走去。
向前百餘丈後,整個空間突然收縮,最後隻剩下了一個直徑不過兩丈的洞穴。進入洞穴又行了半刻鐘,前方岩壁上開始隱隱透出了搖晃著的淡淡紅光。
“他們還沒走?”田斕以為那是他們手持著火把。
“那是岩漿的火光。”目西道。“我們快到了。”
二人放緩了腳步,俯低身子,躡手躡腳地扶壁而行。走著走著,田斕發現每走一步那光就亮上一分,到了最後,紅光越來越刺眼,四周的溫度也越來越高,甚至連牆壁都炙熱起來,變得碰都不能觸碰了。直到走過了一個弧度不大的轉角,他們終於看到了那三個黑衣麵具怪人。
兩個麵具男各扶一尊大罐,一左一右地蹲在一個紅漿橫流的半丈洞口,小心翼翼地用手中的黑色長勺從洞內舀起紅漿,再慢得出奇地倒入罐中。另一個麵具男則盤腿安坐在距同伴近一丈的岩壁邊,似在養神。毫無疑問,這定是其它二人口中的老大。
“他們在乾什麼?”田斕輕聲道。
“收集岩漿。”
“那紅紅的東西?那東西看久了讓人覺得兩眼恍恍惚惚的……”田斕揉了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