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幫他們嗎?”
聶雲垂本不該如此惜命,本該冷眼旁觀,但自從遇上了身邊這個小夥,也許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她的心腸越來越軟了。
藍青石咬牙望著那些在觸須捆綁下幾乎不做任何反抗,甚至連救命都沒有喊出的數百壯漢,麵對聶雲垂的問題,沉默了。這是個怎樣的世界?這些人到底是把補上那窟窿當做使命而視死如歸?還是在某種殘暴的統治下對自己的生命都麻木不仁?他不敢確定!如果是前者,他認為無法製止,如果是後者,製止有用嗎?
“我們幫不幫?人數太多了!”聶雲垂自然而然想到了遠航隊。“看那東西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會爬到頂!”
很明顯,聶雲垂的問題不是問題,而是已經有了答案的催促!藍青石咬著上唇,滿麵愁容,不斷搖頭。怎麼辦才好?他不得不考慮那白發人的實力,就目前來看,自己的極限與他差距不大,甚至還略勝一籌,但他剛才那兩下萬一隻是其實力的一半,甚至是百分之一呢?那,自己與聶垂雲都得死!況且,自己與國師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這也是個大問題,搞得不好,將被永遠監禁在這海底世界的黑牢裡!
眼看那巨碩的綠柱越來越高,藍青石與聶雲垂皆是心急如焚,竟然沒有發現身邊有人靠近。
“你們”
藍青石一個哆嗦,扭頭一看,卻是朗秋夫婦!頓時,心中下了決定,有了打算!
“你們怎麼”聶雲垂欣喜萬分。
陸冬生喘著粗氣,講不出一句話,朗秋卻隻是呼了兩口大氣便道:“我們在這河的對麵落的水,我與冬生都是海民,水裡的本事自然不差,見你們在這邊就潛了過來。”
“好,”藍青石當機立斷,“話不多說,國師心善欲救那些被當做肉璧之人,時間來不及了,你們夫妻二人隻要記住,我與國師夫妻是你們的兒子與媳婦便成!”
“你這”聶雲垂吞下了後麵的話。
神木在水中化成夾板模樣,經藍青石靈力一驅,潛遊至通天水柱後方,高高騰起,重重砸落水中。
“嘭!!!”雖這落水之聲與天水之響不可同日而語,但那砸出的水花卻是已經能夠引起岸上所有人的注意了!
“是誰!”目中一躍懸空,如臨大敵!
“咚!!!”兩個人影破水而出,也是來到半空。
“咦”藍青石向上一望,故作驚異。
“危險啊!!!危險!!!!”聶雲垂也是一望,隨即大叫,同時聚起靈力急速上衝,直入那綠道“腹中”!
白發老者大喝一聲,剛要向聶雲垂追去,卻被藍青石截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
“我,我從那,那,那海上來”藍青石故作結巴,拖延時間。
“閃開!!!”
“救救,救人要緊,你也也是去救,人嗎?”
轉眼,聶雲垂已將一條綠道拿下,平穩安放在地麵。
人群,開始嘈雜起來。
石刀在手,白發老者怒吼一聲,殺氣沸騰!
“你你你,乾什麼?”藍青石深得雙季陸鎮鎮長小兒子的真傳。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誰!!!?”
藍青石明白了,看這白發老者的表情,儘是氣急敗壞與惱羞成怒。於是,他斷定,這人,不願動手!
“我與父母妻子,在在,海上,被旋渦給吸吸吸,吸吸到到到”
“鏘!!!”
看來,藍青石判斷錯了!
老者出手,石刀正中瞬間擋在小結巴胸前的神木,小結巴應聲頭朝下墜去,單手擊水後再次上行至老者身前。而這一下,又有一條綠道落地。
“好小子,補天你都敢阻攔!”白發老者咬牙切齒,“你再不好好說話,下一刀,就不是撓癢癢了!”
“在下藍青石,與父母,新妻駕船在海上捕魚遊玩,卻被一個巨大的旋渦吸了下來!”藍青指著岸邊側臥在一塊殘破夾板旁的陸冬生夫婦道,“要不是在下與新妻都有些功夫,恐怕早已身亡!”這下他知道了,那頂,他們也叫做天!
老者哈哈大笑:“你小子騙誰,你們有此等功夫又怎會被漩渦吸入!”
“可惜那旋渦似乎會吸人精氣,待我們發現之時已經靈力全無,避之不及了!”
“這話倒是說得合情合理!”白發老者捋了捋白須道,“不過,我哪能相信?!”說罷,手中石刀突然綻放白光,
“等等!!!”
“你還有什麼好說!?”老者石刀之光暫斂,誰知那話卻不是對他說。
藍青石見事已至此,逃無可逃,隻能賭上一把了,他一邊注靈力入口,保證在天水擊打河麵的極大噪聲中,現場千餘人,人人都能聽到他的言語,一邊開始用一雙腳掌吸取四周植物之靈。
“各位,”藍青石聲高音銳,“不知大家肯不肯給我一個補上這洞的機會,沒錯,我要以個人之力補上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