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耀宗食指剛剛接觸到羽家大宅院門的同一時間,門開了,一襲青衣立在門內,烏黑長發披於兩肩,更勝黑夜,潔白麵龐細膩無暇,羞了皓月,正是褪下了彩冠的羽夢舟。
“你你你——知道我來了!?”
“怎麼了?”羽夢舟雙臂自然下垂,麵無表情,紅唇皓齒一開一合,蕩人心魂。
陸耀宗傻傻站著,在看過一眼後便沒了直視對方的勇氣,雖是叩響了大門卻也說不出“進去再講”的言語。在他眼中,黑暗中的絕世容顏有那麼一瞬甚至讓自己忘了是因何而來。夜這東西……確實是有魔力的!
“你不會是醉得連回家的路都不認識了吧?”羽夢舟虛著眼道,她見來者半晌不出聲有點不耐煩了。
“不不不——”陸耀宗抬起了頭,又挺了挺胸,隻是不敢正眼瞧她,“堡——主,我看到你說的那那那那——邪物了!”
羽夢舟眼睛一亮,側身道:“進來說。”
這一次陸耀宗沒被羽夢舟帶入自己的閨房,而是直接來到了廳堂坐下。
“你喝口水慢慢說吧。”羽夢舟見陸耀宗滿麵通紅又似醉非醉的樣子,給他倒了杯涼水。陸耀宗則是一飲而下後又討了一杯。讓他口乾舌燥的不僅僅是喝下的酒,還有眼前的人。
“說吧。”
陸耀宗用舌頭潤了潤口唇,道:“那邪——物毛茸茸的,圓溜溜的,我親眼見它從那艘船——上進入了雙雙雙——鎮子!然後又又又鑽進了七——間宅子!”
“你跟了它一路?”羽夢舟將信將疑的口氣聽起來有似乎有那麼些許讚賞。
“是是是!”陸耀宗隻聽出了讚賞,“我輕——手輕腳地尾隨其後,可以肯定,它——它它它沒有發現我!”
從小到大幾乎沒踏出過沿海三鎮範圍的羽夢舟雖是繼承了羽家堡主之位,卻也沒見過啥稀奇古怪的事,一下子摸不著頭腦,眉頭一皺,吸了口氣道:“七間宅子?你的意思是那東西分成了七個?!”
“不不不不——”,陸耀宗急得抓耳撓腮,“它它它前前後後進入了七——間宅子,在每間宅子都——隻呆了一會兒,不過一一一泡茶的功夫?而而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
陸耀宗把每間宅子都有孩子的事說了出來,並告訴了羽夢舟自己的判斷——那邪物的目標應該是孩子!
羽夢舟沒有說什麼,隻是抬頭望了望堂屋房梁,之後便兩手托起了蓋碗擺弄著。
陸耀宗見羽夢舟沉默了許久,隻是擺弄著蓋碗的蓋,臉上也沒有猶豫不決的表情,於是嗖地站了起來,道:“事——不宜遲!請堡主隨隨隨我走——一趟,去瞧——”
“不必了!”羽夢舟把蓋子一扣,也站了起來,“我是羽家堡的堡主,不是你雙季鎮的鎮長!你回去把這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爹吧,或者告訴你們仙草堂的那位新堂主。你也得去告訴陸二木,讓他自己想辦法把那艘船開到遠海丟棄!當然,如果他膽子不夠大的話,最好是白天!!!”
陸耀宗的後背冒出絲絲冷汗,心也涼了。在淡淡的燭光下,借著殘留的酒精與黑夜給予的膽子,他正過臉,直視這滿麵不怒自威的平靜與冷漠的羽美人,這才發現,曾經靦腆的少女幾乎已是一夜之間長大!比自己大,大多了!而同時,他也清清楚楚地認識到了,這雙冷漠的眼中有天有地,有星星有月亮,就是沒有自己。也就在這數秒之內,陸耀宗的腦中上演了無數次自己在暗處偷偷看她的情景。其實也沒有什麼情景,就是名副其實的偷看而已。隻不過他在偷看期間的幻想是那麼樸實她涉險,他救她
陸耀宗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向院門走去。出了院門,他輕輕將門合上,轉身向西。而直到走出羽家堡,陸耀宗也沒有回一次頭,在穿過神木,踏上夜幕下如同怪獸般的船塢後,他加快了步子,直奔好友的院子。
陸耀宗輕輕推開院門,來到二木的窗邊,“陸二木……你出來!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須現在跟你說!”。想到那七家人的安危,這下子他完全不考慮陸伯伯和嬸嬸便喊了出來。
最重要的是,他講話不結巴了。
二木隱隱約約察覺有人靠近,但他還沒到睡著覺都能判斷出是誰來了的地步。他是在還沒倒過時差的凱瑟琳使勁推搡下醒來的,於是滿腹的起床氣。
“陸二木,出來!”
陸二木猛地坐起,由於不願讓陸耀宗在這半夜見到自己的媳婦,也不想讓爹娘擔心,於是讓凱瑟琳穿上衣服,走去堂屋,讓被吵醒的爹娘回去繼續睡。待凱瑟琳關上房門,他快步走向窗口,可剛想發作,邪物一詞卻在腦中跳了出來。
“你進來!”他猛地推開窗,壓著嗓子叫道。
“從這?”
“對!”
陸耀宗兩手一撐,翻身入屋。本要穩穩著地,卻被二木故意伸出的小腿絆了大跟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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