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熱無風,鳥鳴蟲吟,巨樹參天,不見紅日。“去他的石頭boy!”,之後回想起來,艾伯特爵士這句霸氣外泄的話大概是被那個“石頭boy”聽到了。但爵士說的又是西方語言,對方真的能聽懂嗎?
當以艾伯特爵士為先,昆娜小姐居中,阿洛伊斷後的探險小隊離開墜機點,在悶熱的雨林中馬不停蹄約摸兩個小時後,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隻聽“咻”地鳴響,一道白光自右上而下,在三人眼前劃過,穿透一棵距離爵士兩米的大樹,鑲入了植被茂盛的地麵。
三人同時停下了腳步,如同一隻腳已經踏上了鬆開就會爆炸的地雷一般,隻敢扭腰轉脖,麵麵相覷。
不過短暫的死寂之後,還是昆娜小姐率先開了口,“我猜是石頭boy!”,她道。
“很明顯,您猜對了,昆娜小姐……”阿洛伊輕聲道,“我也要來猜一猜……我猜他並不打算殺掉我們,隻是不樂意我們繼續前進了!”
“我想你猜錯了,阿洛伊先生!”艾伯特爵士終於第一個動了步子,“要是他不打算殺了我們就不會讓我們墜機了!”
“說得也是……”阿洛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那會不會是他那時想置我們於死地,而現在又改變主意了呢?!”昆娜小姐俏眉一揚,兩眼一瞪便輕易說明了問題。
“昆娜小姐,您說得很在理!”艾伯特爵士笑了,邊笑邊大步繼續向前,“這鳥不拉屎的原始森林……畢竟我們來自於偉大的文明世界,看起來他是對我們有所忌……”
咻!!一種尖銳之物穿過阻力的聲音雖不大,卻很醒腦!
“看起來他不隻是石頭boy,爵士先生……”昆娜小姐先於阿洛伊看到爵士滿是胡渣的酒窩淌出了一條細細的血線。
呯呯呯……呯呯……艾伯特爵士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朝自己的一點與十一點方向各開三槍,因為他判斷不出那小小的尖東西來自哪裡!
飛鳥撲騰騰地驚惶遠走,兩三截樹枝墜地後,一切重歸寧靜。
攪了攪口內,狠狠吐出一顆帶血的下槽牙,吼了句臟話,這下子他知道對方下手的方向了,可剛一把槍舉起,卻被阿洛伊攔了下來。
“爵士,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吧。”阿洛伊湊近瞧了瞧,“但願沒有毒……我們該冷靜冷靜了!”
艾伯特一把抽出酒瓶,擰開蓋子就往嘴裡灌,自然是疼得破口大罵!“冷靜……狗娘養的石頭boy,被老子逮著非在他臉上刺他娘的十個洞!滾出來,狗娘養的!”
“消消氣消消氣,”阿洛伊輕拍爵士臂膀,“看樣子沒有毒,至少不會是劇毒……我們還是往回走吧,先做好打算,天黑了再說。”
爵士喘息著,抽搐著,不斷把酒灌入,直到兩三分鐘後才平靜下來。
“走吧,昆娜小姐……”阿洛伊輕聲叫道,卻發現昆娜背對著自己,蹲在三米外,好像在觀察什麼東西。
“昆娜小姐……”阿洛伊走上前去,昆娜卻猛地跳起回跑幾步,再次蹲下。
阿洛伊與艾伯特互望一眼,圍了上去。
“這不是石頭!”昆娜小姐把一枚圓溜溜的蛋樣玩意托在掌心,像一隻小貓似地放在鼻下聞了又聞,“這是魚骨……而且……我猜是海魚!”
“你的意思是……這個‘石頭boy’……屬於我們之前繞過的那……”
“不……不不不不不!”昆娜搖頭,“我認為那海,就在我們的前方而且……那人不但不是石頭,也不是boy!”
“骨頭女孩!”阿洛伊脫口而出。
“去他的骨頭女孩!”艾伯特爵士再次‘噗’地吐出一口殘血,拔腿就走,且邊走邊往彈夾裡加子彈,“我可是爵士!無往不勝的艾伯特爵士!”
“等等!!!”阿洛伊叫道,可爵士又哪裡聽得進去呢?!他隻管揮舞著手中閃閃發光的雙槍,大步向前。
“爵士,你……”
“讓他去吧,”昆娜阻止了阿洛伊,“至少爵士先生能為我們探探那魚骨gir的底線。”
阿洛伊停了下來,呆看了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昆娜女士一瞬,臉上露出了轉瞬即逝的,難以捉摸的笑。
於是,阿洛伊同昆娜小姐一道,目送怒氣衝衝不顧一切的爵士遠去,直到他消失在五十米外的藤蔓後,以及鬼哭狼嚎聲的傳來。
“我們……要去看看嗎?”這下子昆娜有點著急了。
“從這種嚎叫聲判斷……我想不像是受傷……”
昆娜思考了三秒,“那一定是恐懼!”
“對!毛骨悚然的恐懼!”
“那我們……”
“去,先不管他遇到了什麼……畢竟如果能救下的話也多個幫手,但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