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南京中山陵的石階上凝著一層薄霜。林少陽的玄黃尺擦過碑亭的飛簷,尺尖勾住一縷飄散的灰燼——那灰燼竟在半空重組為半幅《坤輿萬國圖》,金陵城的位置被黑水蝕出一個空洞。
“龍脈的因果鏈斷了。”安慶公主的月白道袍掠過神道旁的青鬆,指尖觸到樹皮時,鬆針突然簌簌震顫,滲出暗紅樹脂。樹脂墜地成卦,竟是“離火焚巽木”的凶兆。三百米外,唐清歡的高跟鞋尖踢開一塊鬆動的石板,露出下方鏽蝕的青銅管道。管道內壁刻滿交錯的文字——甲骨文的“明”與日文的“昭和”相互撕咬,裂縫中滲出粘稠黑水,腥氣刺鼻。
“這下麵埋的不是排水係統。”她甩出朱雀縷纏住管道裂口,三昧真火順著綾緞燒入深處。火焰騰起的刹那,整條神道突然震動,石像生的眼眶中射出紅光,麒麟口中滾出成串的機械念珠。每顆念珠表麵都浮刻著基因雙螺旋,中心嵌著微型投影儀——1937年的南京城在全息光影中崩塌,而廢墟之上竟矗立著武田製藥的現代大廈。
0917明孝陵地宮
楚明夷的銀針探入寶頂磚縫,針尖沾到的朱砂突然蠕動如活物。“地宮被人改造成了量子糾纏場…”她將銀針插入羅盤中央,指針瘋狂旋轉後定格在“井宿”方位。蘇玉衡的七星劍順勢劈向牆麵,剝落的明代壁畫下露出不鏽鋼艙門——艙門中央的九爪龍紋竟與台北博物院的館徽完全一致。
“建文帝的棺材裡裝的是這玩意兒?”林少陽的玄黃尺卡入艙門縫隙,二十四節氣刻度亮起血光。艙門轟然開啟的瞬間,成群的機械守陵衛湧出,它們身披明光鎧,手中的火銃卻噴射出激光束。唐清歡翻身躍上橫梁,朱雀縷卷住藻井垂下的鐵鏈,三昧真火順著鎖鏈燒進控製係統。爆裂的火花中,一隻機械守陵衛的頭盔滾落,麵甲內側刻著“崇禎十七年製,武田永樂三年改”。
地宮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眾人穿過硝煙,隻見九層棺槨中央懸浮著青銅渾天儀,二十八宿方位嵌著帶血的門牙——每顆牙齒的牙髓腔中都封存著克隆體的記憶芯片。安慶公主的指尖劃過“紫微垣”星區,渾天儀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鄭和寶船與日本戰列艦在長江口交火,而海底蟄伏著一具刻滿股票代碼的青銅巨棺。
“龍脈的因果被篡改了。”蘇玉衡的劍氣劈開渾天儀外殼,掉落的青銅殘片竟自動拚成琉球地圖。地圖上的基隆港位置滲出黑水,凝成新的讖語:
「甲申淚,金陵血,當赴鐘山斷陰陽」
1433靈穀寺無梁殿
暴雨傾盆,無梁殿的琉璃寶頂在雷光中泛著詭譎青芒。林少陽踏過積水的殿階,玄黃尺突然震顫——尺身“大雪”刻度指向殿內藥師佛的蓮花座。佛座下的青磚裂開一道細縫,滲出帶著鹹腥味的黑水,水中浮沉著成團的發絲,每根發絲都纏著微型玉琮。
“這是海祭的頭發。”安慶公主拾起一枚玉琮,琮身的雲雷紋在雨中扭曲成二維碼。掃碼後,手機屏幕跳出一段篡改過的《南京條約》——條款末尾用滿文寫著“龍脈交割”,而簽字處蓋著武田製藥的電子印章。
突然整座無梁殿開始傾斜,佛像手中的藥缽滾落,缽底黏著一卷羊皮紙。楚明夷的銀針挑開紙卷,泛黃的表麵浮現出血字航海日誌:“洪武三十一年,奉旨運龍鱗海棠三千斤至琉球,遇黑潮,船隊儘覆…”日誌末尾的墨跡突然遊動,化作無數機械海蛇竄向殿外。
唐清歡的朱雀縷追著蛇群纏住殿前石塔,三昧真火燒熔塔身,露出內部青銅齒輪組。齒輪咬合處卡著半枚虎符,符身刻有dna序列——與之前在廈門發現的克隆體基因完全匹配。
“他們在用龍脈做生物兵器!”林少陽的玄黃尺劈開齒輪,飛濺的火星在空中凝成星圖。當“軒轅十四”亮起時,地底傳來沉悶的撞擊聲——整座石塔沉入地下,露出垂直向下的青銅井道,井壁刻滿交錯的甲骨文與二進製代碼。
1855秦淮河暗渠
腐臭的河水漫過膝蓋,蘇玉衡的劍氣劈開水麵漂浮的油汙。激光束掃過石砌拱券,照出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正德年間的妓女題詩旁,竟有用激光雕刻的股票k線圖。楚明夷的銀針探入磚縫,帶出一縷纏著金絲的頭發:“這是馬皇後的鳳冠殘件…怎麼會在這裡?”
話音未落,暗渠儘頭傳來引擎轟鳴。一艘裹滿藤壺的明代樓船破浪而出,船首的鄭和雕像雙眼射出紅光,甲板上的佛郎機炮竟改裝成量子發射器。林少陽翻身躍上桅杆,玄黃尺斬斷纜繩,墜落的帆布上顯出血字:“靖難遺臣,儘葬此河”。
唐清歡的朱雀縷纏住炮管,三昧真火逆流燒進彈藥艙。爆炸的氣浪掀開甲板,露出艙底成排的冷凍艙——每個艙體內都浸泡著穿飛魚服的克隆體,最末端的艙蓋標注“鄭和2001”。安慶公主的血珠滴在艙體玻璃上,克隆體的眼皮突然顫動,電子眼中閃過101大樓的倒影。
“龍脈的因果閉環了。”蘇玉衡的劍氣劈開船底,河水湧入的刹那,暗渠兩側浮現出全息投影:明朝的秦淮河與現代的西門町夜市重疊,穿梭其間的人流麵容模糊,每張臉都交替閃現著漢服與西裝。
2359紫金山觀星台
五道身影佇立在殘破的元代石儀旁。林少陽的玄黃尺插入日晷基座,二十四節氣刻度化作金線纏住北鬥七星;唐清歡的朱雀縷引動地火,燒穿覆蓋星台的量子屏障;蘇玉衡的劍氣劈向夜空,斬裂的雲層中露出扭曲的紫微垣;楚明夷的銀針刺入地脈節點,黑水從中山陵台階倒流回青銅井道;安慶公主的龜甲浮空拚合,血咒化作鎖鏈捆住時空裂縫。
子時的鐘聲響起時,整座紫金山透明化。地底浮現出橫跨長江的青銅巨樹,枝乾上懸掛著曆朝曆代的玉璽,根係卻纏繞著台北總統府的鋼筋混凝土。樹冠頂端,半具洪武年的青銅棺槨緩緩開啟,棺內湧出的黑水在空中凝成新讖:
「癸未劫,五星裂,當赴漠北鎮乾坤」
晨光刺破雲層時,機械嘲風獸掠過明故宮遺址。它的電子眼映出蒙古草原的輪廓,成吉思汗陵的方向升起一道黑氣,隱約傳來馬頭琴的量子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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