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自己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模樣,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如同兩把鋒利的彎刀一般。該死的喪屍毒素,就像一群狡猾的泥鰍一樣,在數次激烈的戰鬥之後,變得萎靡消沉,仿佛是被她打怕了,一個個都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小心翼翼地隱藏在身體的某個角落裡,苟延殘喘。可是這樣一來,想要把它們徹底揪出來,就變得更加困難了!要完全恢複到以前那種巔峰狀態,談何容易?!楊子晴在心中暗自咬牙,她絕不會向這些該死的病毒屈服!
裴昊海與小愛膩了一會兒,依依不舍地分開。楊子晴曾讓他帶走小愛,可他卻沒有答應。沒有小愛在身邊,顧時敘怎麼能快速趕到她的身邊?他自然不能答應。
他目送小愛跟著自己走,遠遠地離開,直到確保楊子晴看不見自己時,才悄悄轉身,偷偷溜回去,找到了顧時敘。
顧時敘正站在遠處,目光靜靜地鎖定著楊子晴那邊的身影。她收拾了東西,帶著小愛慢慢地走開,他緊隨其後,雖然不動聲色,但內心卻不由自主地被她那低落、遺憾的神情所觸動。
“唉。”他輕輕歎了口氣,眉宇間有一絲難以言說的心情,言語未曾出口,卻已藏滿了複雜的情感。
他不願讓她察覺這份複雜的情緒,畢竟這並非是她的錯。
“顧隊,幾個棘手的目標想刺殺我們,損失慘重,去暗殺也幾乎全軍覆沒,可能需要你……援助。”裴昊海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與急切,話語中的每一分焦慮都讓顧時敘明白,基地的困境不僅僅是外部的威脅,內部的挑戰更是無法忽視的難題。
顧時敘眼中閃過一抹冷冽,但聲音依舊平靜:“我不回去了,告訴齊明,讓他找顧優幫忙。”
顧優?裴昊海心頭一震。
顧優,那個總是冷漠無情、眼神銳利得如同刀鋒的人。上次斬殺那頭精神係銀白喪屍時,顧優曾有出手相助,但那時的目標是喪屍,威脅著所有人的生命,甚至威脅到了顧家人的安危。
而顧優的加入,更多是因為顧時敘的親自請求——不僅如此,那時顧優也毫不掩飾他那深深的仇恨,仿佛那頭喪屍不僅是敵人,更是他親身失去的親人的複仇者。
“顧優知道那頭喪屍抓傷了楊子晴吧?”這一秘密,雖然沒有人明言,但裴昊海心裡清楚,顧優心中早已埋下了無法言說的憤怒與仇恨。
請情敵幫忙報仇——這或許是他們的顧隊才做得出來的事。
“你覺得顧優會幫忙嗎?”裴昊海心中帶著一絲疑問,語氣中有一絲不確定。
顧時敘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沉默片刻後,輕聲開口:“轉告顧優,小心顧德泰。如果他願意幫忙,我會給顧家一條路。”
裴昊海心中頓時明了。顧德泰,顧家二老爺的名字,這便是顧時敘送給顧優的關鍵信息。而那句話,雖然看似和氣,但話裡卻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威脅:“你若不幫忙,就等著顧家被我滅了。”
裴昊海心中暗自一歎,顧時敘的威脅話語無疑充滿殺氣,幾乎讓他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我明白了。”他點點頭,隨後轉身離開,心中雖有不舍,但他知道,自己的任務依舊未完。
他並未急於返回首都,而是在十幾公裡外的一個中繼站與基地的人會麵。基地的通訊站是為了確保任何情況下與楊子晴保持聯係而設立的。雖然基地裡有些人能快速趕到,但他們不能離楊子晴太近,避免被察覺。而通訊網絡則是確保兩邊聯絡不受乾擾的關鍵。
楊子晴並非容易對付的人,雖然她未曾察覺到顧時敘與裴昊海的靠近,但任何其他人,哪怕是距離千裡之外,她也能毫無懸念地察覺到一絲動靜。通訊線路一層層建立,幾十公裡一站,遙遠而又緊密的聯係確保了與騰陽基地的順暢交流。雖然這條線路的建立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但這是騰陽基地擴展的重要一步,是必須承擔的額外負擔。
到了晚上,顧時敘就首次使用上了這條耗費巨大人力物力建立起來的秘密線路,他可以與遠在首都的基地進行延時兩個小時的交流。
倒不是說沒有顧時敘不行,而是作為曾經做了六七年騰陽基地首領的顧時敘,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一個末世基地該怎麼建設,尤其是首都這種規模的龐大基地該怎麼建設!為了少走彎路,也為了日後徹底確定他第一把交椅的無上地位,免得有人說關鍵時刻他甩手遠走,置之不理,這條路還是他手把手帶著走,比較妥當。
顧時敘開始通過這條秘密線路,處理起了基地的各種事務。
與此同時,他也通過通訊儀,溫柔地建議楊子晴晚上不要再進行任何活動了,以免讓體內的喪屍毒素在最有可能活躍的時候,找到機會再次作亂。
於是,在荒涼寂靜的郊外,常常會出現這樣一幅畫麵:黑冷荒涼的夜晚,楊子晴在那頭,如同一個孤獨的旅人一般對著手中的通訊儀,一一細數著自己白天做了什麼,心情怎麼樣,遇到了什麼有趣或者不開心的事情;而在另外一邊,在遠隔千裡的首都基地的一個小房間裡,一張堆滿了文件的辦公桌前,一把簡單的椅子上,一盞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台燈下,擺滿了各種複雜而精密的通訊設備。顧時敘一邊認真地翻看著手中的文件,做出各種指示和批改,一邊耐心地聽著手邊的通訊儀裡傳來的,她略微有些失真,但情緒卻依舊鮮明的話語。他們的心,雖然相隔遙遠,卻緊緊地聯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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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趴在一旁,起初它豎起耳朵,認真聆聽著周圍的動靜。幾秒鐘後,它顯然已經耐心耗儘,憤怒地扯了扯自己那兩隻耳朵,抓起一個晶核,嘴巴哢擦哢擦地咬了起來。
它的體質發生了變化,一旦變回那隻小老鼠,它就特彆喜歡啃晶核。一天一個樣,現在它似乎已經吃上癮,估計再過幾天,它就能恢複成狼的模樣了。
牛奶的麵前堆了一大堆五顏六色的晶核,它吃得越來越懶,偶爾停下來打個嗝,就用尾巴一卷,撈出一個自己中意的晶核,毫不猶豫地塞進嘴裡。
它的吃相充滿了“懶散”,就像一個精致的小暴脾氣。每一口咬下去,都發出脆響的嘎嘣聲,書桌後麵的顧時敘卻絲毫不理會它,專心聆聽著楊子晴溫柔的聲音,仿佛兩人之間有說不完的話題,甜言蜜語如流水般流淌。
牛奶終於不堪忍受,它猛地翻了個白眼,眼中帶著些許怒氣,突然站直了身子,豎起蓬鬆的大尾巴,毫不客氣地朝顧時敘咆哮一聲,接著轉身用爪子撓開門,迅速跳進夜色中,消失在了黑暗裡。
顧時敘瞄了眼它離去的方向,淡然道:“沒事,牛奶吃撐了,出去消化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