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談判
第二天，楊子晴坐在這家雪花紛飛的露天餐廳裡，心情複雜，望著天上的雪花，冷風刺骨地從四麵八方吹來，輕輕一吸氣，便能看到自己吐出的白霧。真是個瘋了的主意！她不禁在心裡咒罵了一句，怎麼就選了這麼個見鬼的地方見麵？她頂頭上隻有一把傘，風一吹，傘根本擋不住寒冷的侵襲，凍得她脖子和肩膀微微發僵。她不由得摸了摸腿上的長毛——牛奶的毛發，感受到一絲溫暖，腦海裡回響起齊明冷冷的聲音：“這個女人周旋在無數男人之間，手段奇特，心機深沉，肯定有大計劃，既然遲早要有衝突，何不現在一舉解決？”
昨天知道自己確實要赴約後，齊明也曾主動找上門來。他的臉上掛著慣常的冷漠笑意：“你打算怎麼做？她可不是傻子，敢出來就說明有準備，應該是有退路。”
“正麵衝突？當然不可能。”齊明的聲音冷淡而果斷，“這追蹤器是我們以前用過的東西，經過改造後還能用。隻要悄無聲息地貼在她身上……問題不大。”
楊子晴盯著指尖那微不足道的追蹤器，心頭湧起一陣不知名的情緒，目光不自覺地投向遠處的街道，拍賣行周圍的行人稀稀落落，寒風吹拂，仿佛她整個心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冷意籠罩了。
不一會兒，遠方慢慢走來一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人，撐著傘，身姿曼妙，一步步逼近。楊子晴看了看她，眉頭薇薇一挑，輕輕跺了跺腳，暗自提防。
溫西瑤的笑容冷冽而充滿挑釁，她上前幾步，聲音輕快：“你居然來了？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她走近，薇薇一動手，臉上一陣輕微變化，瞬間換成了那張冷豔的麵孔，笑意盈盈地打量著楊子晴，“怎麼，還是這麼怕冷？你這恢複能力也太差了。”
楊子晴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語氣毫無波動：“拜你所賜。”她無表情地說，“你一天一封表白信，把我逼出來，今天又見麵，能有什麼金玉良言？”
溫西瑤的笑容沒有絲毫褪去，反而更加悠然自得：“你們那位齊明副隊長可有何反應？”
楊子晴不動聲色地盯著她，心底暗自一笑：“恭喜你，離間計失敗了。”她輕輕靠在椅背上，輕抿著嘴唇，“你到底想說什麼？”
溫西瑤似乎不急著回應，凝視著她，仿佛在打量一個曾經的知己：“也沒什麼特彆的。我就要離開了，走之前，想和你見個麵，看看老朋友、老領導的模樣。”她輕笑著，目光細細地審視著楊子晴，語氣有些感慨，“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楊子晴心底一沉，難道她已經看出什麼不對勁了嗎？她不動聲色，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警覺。溫西瑤接著說：“以前的你，總是隱身不見，偶爾露麵，也隻是冷漠、麻木，眼中仿佛沒有任何光彩，仿佛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能讓你動容的事物。可你明明站在基地的最高層，揮手間便能決定生死。”
楊子晴沒有回應，隻是低頭撫摸著腿上的牛奶，臉色陰沉。溫西瑤這些話，居然能這麼透徹？她越說越不對勁，似乎在故意揭開自己心底的一些秘密。
“以前我多麼羨慕你啊。”溫西瑤的笑容變得有些陰冷，眼神也不再那麼明亮，“如果我有你一半的身份，早就能過上神仙般的生活了。不過，你永遠不會知道，我過得有多麼陰暗，肮臟。”她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卻又很快恢複了平靜，“你現在應該很幸運吧，重生了，再遇見他，又能和他在一起。可惜我沒那運氣，重來一次也沒法遇見那個屬於我的人，你呢？怎麼不等你的‘白玫瑰’了？”
“白玫瑰。”楊子晴的心頭猛然一緊，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唇角一挑：“你就因為這個恨我？”她慢慢起身，聲音透著一股寒氣，“這世上比你幸運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每一個你都要去恨，去搶他們的東西？”
“不行嗎？”溫西瑤的笑容愈發猙獰，“好運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搶來的！要不是我當年弄死了那個叫琪的女人，你以為我現在能這樣風光嗎？”
楊子晴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她手指緊握，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你真令人惡心。”
溫西瑤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得意：“哼，你又比我高尚到哪裡去？以前還以為你情深不移，結果呢？現在不是也撲到顧時敘身上了？你的白玫瑰怕是要傷心死了吧？”
提到冷嘯軒，楊子晴的臉色不由得一沉，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三番兩次提他，這女人簡直把自己當成什麼了！她正準備開口反駁，卻看到自己腿上的牛奶猛地躥到桌上，朝溫西瑤齜牙咧嘴，眼中充滿了凶狠的光芒。
溫西瑤瞬間嚇得臉色一變，差點兒就要離席，勉強保持鎮定：“不是說好一個人來嗎？”
楊子晴冷笑，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說過不能帶寵物嗎？”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全都說出去？”溫西瑤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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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楊子晴的目光變得鋒利，嘴角上揚：“我有什麼秘密？”她低聲說道，“你說我有個農場，沒人能證實，沒人能證明。你說我是重生的，這也不影響什麼。我早打算跟顧時敘坦白了，算你說破天了，又能怎樣？你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溫西瑤的表情一滯：“你……不怕？”她愣了愣，語氣遲疑：“你吃過一次虧，怎麼還敢把這些事告訴彆人？”
“你不就知道了嗎？”楊子晴不以為意，“又有什麼好瞞的？”
“那你還坐在這裡乾什麼？難道是等著我請你喝茶嗎？”溫西瑤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楊子晴聞言，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溫西瑤見狀，得意地揚起了眉毛，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但她不經意間再次對上了牛奶那雙冰冷的眼睛，那雙獸瞳正冷冷地睨視著她，在楊子晴看不到的角度裡，那雙眼睛裡充滿了陰冷、嘲弄和輕視，那種眼神和當初她第一次見到牛奶時一模一樣，她就算再死十次、一百次，也絕對不會忘記！
果然……果然還是因為這個東西！
溫西瑤在心中暗暗咬牙，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感湧上心頭，她努力地將視線從牛奶身上移開，然後看著楊子晴，緩緩說道：“我可以幫你保守這個秘密，不把你的事情說出去。但是，你必須要給我一點補償！我要一百個空間器，每個空間器的容量至少要有一百平方米！”
楊子晴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客氣地說道：“你真是獅子大開口！這次你能敲詐走一百個，下次就能是兩百個，你當我是白癡嗎？會一次又一次地被你威脅？”
溫西瑤卻沒有絲毫退讓：“那我就四處嚷嚷你有個世外桃源般的農場，告訴大家你掌握了六七年曆史，擁有強大的先知能力。再和大家聊聊屍潮，基地即將破碎，還是說顧少將一直自顧自逃命，把所有人當做免費勞動力……你說，這會是什麼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