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苦命的孩子。”嚴賢也抱住半邊小昭,眼眶裡淚水醞釀了出來。
“聽說參加這三元節普天大醮禮拜眾神,最多不過三十六次之數。”
“我們夫妻雖然年輕,但家裡都是人丁單薄的,何況……”
“唉……現在又成了禮道居士,距離大限,恐怕也沒幾年了。”
“若我們走了,留下我這孤苦無依的孩兒,可怎麼辦呐……”
“媽媽~~”小昭也抱著嚴賢痛哭起來。
秦晉歎息不語,神情中流露出濃鬱的悲傷。
少婦緊了緊手中的孩子,似乎也被悲傷的氣氛感染,留下兩行清淚。
“都是苦命人啊。”
良久之後,少婦輕歎。
“夫君,莫要哀傷了。”嚴賢眼眶紅紅的,抱著秦晉安慰道,“小昭今年也有五歲了,我們若是有個萬一,她還是禮道居士,也能照顧自己。隻是苦了這位姐姐,才不到一歲的孩子啊!”
很顯然,上山齋醮在天心王朝,被認為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且不說那莫名其妙的消失現象,就說這長途跋涉的路程,也不適合帶著一個不滿一歲的小嬰兒。
少婦帶著孩子,還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必定意味著她們家裡,已經沒有人能照顧這個孩子了。
或者說,有人也不願意照顧。
“這位姐姐。”嚴賢說道,“我知道,若是有辦法,你也不願帶著孩子上山。就像我們一樣,如果還有辦法,又怎麼會讓女兒也成為禮道居士呢?不過,成為禮道居士,至少能夠讓她活下去啊!”
“是啊,唉——”少婦長歎了一聲。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嚴賢再次開口,帶著一絲緊張,“我和夫君都參加過接近三十次普天大醮了,姐姐你看,我們成為禮道居士之後,還能堅持多久?若是還能再活個幾年,我家孩兒,也算是長大些了,我們也就沒有其他牽掛了。”
提到這個問題,少婦的神色出現了明顯的掙紮。
片刻後,她還是微笑著開口道:“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
“其實,外麵流傳的,普天大醮最多不過三十六,也不過是謠傳。我在府衙中住了好些日子,就見過好幾個參加了四十幾次普天大醮的老者。”
“真有此事?”嚴賢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那也就是說,我們不必擔心一兩年之後孩兒無人照料了?”
“自是不必擔心的,但你們也要小心。”
“小心什麼?”嚴賢立即問道。
少婦苦笑:“其實,普通人和禮道居士是不同的。普通人參加普天大醮,所謂的消失,並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算了,這個恕我不能直失。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
嚴賢和秦晉對視了一眼,雙方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精光。
這少婦,或者說禮道居士,果然知道不少常人難以觸及的消息。
隻不過,他們似乎也受到了一些限製,無法將這些信息公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