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陣馬蹄聲響起,蓬鬆的地麵微顫,一粒粒沙塵躍動。
鄉間小道上,出現了一隊騎兵。
手持馬槊腰挎戰刀,馬鞍邊還掛著弓箭,武裝到了牙齒。
身上鎧甲鋥亮,隊列整齊,行動極有章法。
二三十人,跑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這樣的騎兵,放到戰場上,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精銳。
如此彪悍的騎兵,也不知道來自何方。
很快,這一隊騎兵就來到了秦晉家門口。
為首的騎士掀開麵頰,將馬槊掛到馬背上,向秦晉抱了抱拳,問道:“前方可是禮道人家?”
秦晉向前走了幾步,回道:“正是,在下秦晉,家中還有小女秦昭,皆是禮道人。”
“冒昧打擾,還望見諒。”騎士再次拱手:“我等乃欽天監除魔司飛龍衛,奉命追緝凶犯,此乃凶犯畫像。”
嘩——
騎士從掛在馬鞍上的袋子裡拿出一張卷軸,輕輕一抖。
一幅惟妙惟肖的人像展現在秦晉麵前,正是剛才死過去不久的血衣女子。
“此獠罪大惡極,襲擊了三十多位禮道人。不知秦居士,是否見過?”
“專門襲擊禮道人?”秦晉皺了皺眉,“這麼多禮道人被殺,為何道士沒有出手?”
“居士誤會了。”騎士搖頭道,“此人雖然襲擊禮道人,但極少下殺手,襲擾十人,死者一人而已。”
“原來如此。”秦晉點了點頭,“我沒有看到過此人。”
“既如此,那打擾了。”
騎士將畫像放回布袋,又說道:“居士切記,若遇此獠,切勿以死相拚,她說什麼便答應什麼,待她自行離開便可。”
“記住了,多謝。”
“告辭。”
騎兵隊伍調轉馬頭,向著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秦晉望著騎兵們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女人,估計是被騎兵追了一路。
追緝她的,很可能不止這一隊騎兵。
“朝廷欽天監除魔司飛龍衛。”
如此精悍的具甲騎兵隊伍,用來追殺一個江湖武人,簡直是莫大的浪費。
秦晉不是沒有經曆過冷兵器戰場,在輪回之中還當過領兵打仗的將軍。
重騎兵衝鋒起來勢不可擋,隻需百騎,就能夠輕鬆鑿穿上萬步兵的軍陣。
但這東西也有缺點,一是資源消耗大,二是耐力不行,三是機動性差。
用重騎兵追緝一個江湖武士,除非指揮官腦子進水了才會這麼乾。
即便是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重騎兵也是戰場利器,和江湖無緣。
“看這些騎士的行進速度,隻怕是有超凡力量在身的存在。”
“那女人的來曆,絕對不簡單。”
見過這些追緝騎士之後,秦晉更不相信血衣女人會輕易自殺。
“她身上,一定有大秘密!”
……
秦晉失望了。
一連十二天時間,他都在自己的房間裡,守著血衣女子的屍體。
直到血衣女子的屍體開始腐爛。
屍水從床下的暗格中蔓延出來,惡臭的氣味充滿了整個房間。
打掃衛生的家仆不知道房間裡藏著屍體,紛紛議論這臭味是不是因為風水出了問題。
一天夜裡,趁著月黑風高,秦晉將血衣女子的屍體打包拖到了山林之中。
屍體已經麵目全非,皮膚發黑,肌肉腐朽變質。
切開屍體的腹腔,內臟已經爛透,血管裡沒有一滴新鮮血液。
連心臟都開始腐爛了。
爛到這個程度,已經和燒掉的骨灰沒什麼區彆了。
想要複活,隻能重塑靈魂再造軀體,早已超出假死複活的範疇。
“真死了?”
秦晉迷茫的挖了個坑,將屍體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