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樓中。
戴著麵紗的秦昭和改頭換麵的秦晉從密室之中走了出來。
正好看到大門前的衙役將幾名富商打扮的人驅趕了出去。
將人趕走之後,幾個捕快又換上嬉皮笑臉的樣子,對一名黃裳女子說道:“花星姑娘,對不住了,哥幾個也是奉命行事。”
“幾位公差,能否告知一聲,究竟是誰人之命?若我雲煙樓有不當之處,也好趁早補救啊。”黃裳女子巧笑嫣然的走上前,將一個沉甸甸的布袋遞給為首的胖衙役。
胖衙役頓時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將布袋收下之後,卻搖頭說道:“不可說,不可說。”
花星笑容不改,說道:“諸位公差快快進來說話,外麵風大,可彆受涼了。姐妹們,還不給幾位公差斟茶?”
隨著花星的呼喚,幾名濃妝豔抹的女子走了過來,靠在衙役們身上,輕輕拉著衙役們往裡麵走。
衙役們摟著女人上下其手,吃儘了豆腐,腳上卻不肯挪動半分。
秦昭當即麵色一沉,輕聲叫道:“花星,過來。”
“主上。”
花星嬌軀一震,趕緊來到秦昭麵前。
秦昭和花星耳語了幾句,然後說道:“你先去吧。”
“是,主上。”
花星冷眼掃了那群衙役一眼,躬身退下。
門口的衙役也看見了秦昭。
為首的胖衙役踢著八字步走了過來,對秦昭拱了拱手,笑著說道:“姑娘可是這雲煙樓東主?”
“正是。”秦昭淡淡的說道,“不知幾位在我雲煙樓前設關,是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隻是奉命行事而已。”胖衙役笑眯眯的說道。
“說清楚,奉誰的命,可有文書?可有公文?”秦昭冷冷的說道,“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是公權私用,公然索取賄賂,你今日在我門前鬨事,明日我雲煙樓便要與你對簿公堂。”
聞言,胖衙役臉色變了變。
說白了,衙役隻是一群賤籍,毫無地位可言。
如果事情真的鬨大了,他背後的人可不會為他們頂雷。
正在這時,一輛馬車從緩緩駛來,停在雲煙樓門口。
看見馬車,胖衙役下意識的走上前,想要阻攔。
然而,馬車門簾掀開的時候,他的冷汗就掉了下來。
後麵的衙役也鬨哄哄的上前,看見馬車裡出來的人,頓時把直挺挺的腰杆彎了下去。
“見過通判大人。”
馬車中的人,正是濁身府通判。
一府之地,官位最高的是知府。
其下便是同知和通判,知府的副手。
對於底層衙役而言,不管是知府、同知、還是通判,都是雲巔之上的大人物,一言就能決定他們的生死。
都不用公權私用蓄意報複。
就這群潑皮無賴,平時仰仗著這身衣服,可沒少吃拿卡要,得罪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一旦沒有了衙役這層身份,就隻是單純的賤籍人,有的是人能夠輕鬆弄死他們。
“你是何人?可是濁身府衙衙役?”通判麵無表情的問道。
胖衙役渾身發抖,哆哆嗦嗦的說道:“通,通判大人,我,我等正是濁身府衙役。”
“嗯。”通判點頭,然後皺眉道:“你們來此作甚?怎麼,還未放衙,便來此處尋歡作樂?”
“這……”
胖衙役腦袋上頓時攢滿了冷汗,一顆顆往下掉。
這可是道送命題。
他的確是奉命前來。
而且是奉了身份不比通判差的那位大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