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如何？你是在說這個世界嗎？”秦晉說道，“你覺得我應該如何回答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另外，現在不應該是你為我解惑嗎？怎麼變成了你問我問題？”
“我想向尊駕傳達的意思，便在此處。”萬化說道，“尊駕是否認為，這個世界，不正常？”
“這個世界不正常？”秦晉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這麼說，你見過【正常】的世界？”
既然萬化提到了“這個世界”，並且認為這個世界“不正常”，那麼就必然意味著她見識過正常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普通人的腦海中，根本沒有“這個世界”的概念，更不會思考這個世界正不正常。
因為他們從小就生活在這個世界，接受著這個世界的教育，順應著這個世界的規則，他們的世界觀就是在這個世界中形成的。
包括那些對普天大醮畏之如虎的百姓，也絲毫沒有覺得道門舉行普天大醮，每年都會有一批人消失，有什麼不正常。
因為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他們已經習慣了。
如果有朝一日，道門不再舉行普天大醮，他們反而才會認為不正常，甚至陷入恐慌。
畢竟，這個世界的一切物質基礎，都基於道門。
沒有道門，普通人就拿不到官府的祈禳玉符，無法獲得額外的糧食。
沒有道門，生病了就沒有人治療。
沒有道門，土地裡都不知道能不能種出糧食。
“也是個偷渡者？”
秦晉饒有興致的看著萬化。
萬化沒有遮掩，而是大大方方的說道：“我確實見識過正常的世界。”
“……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者說，在夢裡！”
“什麼意思？”秦晉皺了皺眉。
萬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那些東西是真是假。尊駕也是覺者，這種感覺，應該經曆過才對，又何必再問在下？”
“覺者？”
秦晉立即注意到了這個新的名詞，“你說的覺者，是什麼？”
萬化說道：“覺者，是一個稱呼，渡劫教對於一類人的稱呼。覺，即是覺悟，覺醒。覺者，就是覺悟覺醒的人。”
“我剛才所說的，我的曾經那不知真假的所見，便是覺悟。”
“就像是置身於另一個世界，有著另一段經曆。隻不過，覺悟之後，這些記憶，又會逐漸淡去，隻留下一點亦真亦幻的影子。”
“覺者不僅僅是有著覺悟的經曆，最重要的是，每一位覺者，都會覺醒自己的道，通俗點說，也可以稱之為天賦。”
“足以與道門仙人匹敵的天賦！”
“天賦？你說的是超凡力量？”秦晉表情一肅。
“超凡力量？”萬化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這個描述很準確，的確是超脫凡俗的力量！”
秦晉頓時眼皮一跳，“所以，你就是覺者，你能夠死而複生，就是你覺醒的道？丁紅蓮也是覺者，那種讓人脫水而死的能力，也是她的天賦？”
“化身萬千的確是我的天賦之一。”萬化說道，
“這也是我自號萬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