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好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漫不經心地瞥視著獵物,風輕雲淡,胸有成竹。
如玉般的大皇子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聲音微涼,慢聲道:“傳說中,深居海底人魚隻要離岸便會像其他魚類一般枯竭而亡。”
男人把玩著手心裡漂亮的綠色小石,仿佛在給他科普什麼知識,很有耐心:“隨著時間變遷,部分人魚為了適應陸地,用儘各種代價進化出雙腿。”
盧卡斯眉心一跳,直覺不妙。
但……他怎麼可能知道?
這一抹“僥幸”終是被祁睿正麵擊碎。
祁睿眼皮微微掀開,似笑非笑道:“但取而代之,這部分人魚不再被族群接納,甚至被與家園共存亡的人魚所詛咒,世世代代。”
“成為人類的人魚,一旦超過三天不喝水,12小時之內,皮膚便會如同蛛網般形成裂縫,24小時內,他們會……”他像是在說什麼童話故事,聲音卻不帶一絲情感,反而藏著一絲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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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盧卡斯表情平靜,心底說不出是震驚多些,還是警惕多些。
這是海拉一族的秘密,如果泄露,等待他們的便是滅亡。
祁睿怎麼會知道?
祁睿聲音森冷,卻還是帶著一抹淺笑道:“嗯,夠了。”
他也覺得夠了。
盧卡斯對阿拂的試探,甚至是海拉一族對阿拂的試探,都到此為止。
聽懂他言外之意的盧卡斯猛然低下頭,好像有點心虛。
拂央出來之前,安德烈狀似是去尋他,實際上也是為了跟女巫攀談幾句。
一道溫和的聲音在兩人側麵襲來,帶著平靜的友好:“奧古斯大殿下,我們沒有惡意。”
盧卡斯猛地抬頭,自己的兄長和姐姐出現在拐角處。
茜茜公主漫步到盧卡斯身旁,替弟弟理了理歪了的領結,才柔柔一笑,拿出了能讓祁睿放鬆的談話籌碼:“總結一下,拂央小姐的祖先救了我們的祖先。而現在,她又救了我們家的小弟弟。”
晚風襲來,祁睿梳得齊整的金發落下幾縷,眼眸中的銳利並未退散,但也比剛才好上許多。
他抬手一圈,不遠處的亭子就像被月光遺忘了一般,頓時籠罩在漆黑之中。
“我想,我們雙方都需要一個良好的談話環境,請。”
祁睿抬步走在前麵,盧卡斯拉著姐姐和哥哥跟上,四人消失在月光下。
隨著祁睿坐下,一陣溫暖的金光圍繞在亭子中間,將亭子裡照得亮堂起來,驅散了不少黑暗帶來的冷意。
安德烈斟酌一番,開口道:“您知道海拉一族的秘密,這些就略去了。與女巫的淵源,要從我們的祖先講起……”
海拉一族可以敵對任何陌生人,但是對女巫,他們的初心,永遠會以善待之。
隻因初變人類之時,海拉一族的祖先被當時仍興盛的女巫族群所收留。
“六百年前,名為塞勒涅·霍米拉的女巫救了我們瀕死的祖先,並且將他的詛咒驅散一半。”
塞勒涅·霍米拉的名字一出現,祁睿點著石桌的指尖及不可見地停頓片刻,琥珀色瞳孔微微收縮,眸光幽冷。
世人隻知道東方森林有女巫後代生存,隨著對女巫的厭惡,人們已經不再關注女巫的生活,即便厭惡辱罵,也不會帶上姓氏。
四季更迭,白駒過隙,東方女巫的家族逐漸被人遺忘。
幾乎所有人都不記得,在四百年前那場大戰之中,是塞勒涅後人與聖女、魔法師一同負隅頑抗,取得了人類的勝利。
人們隻知道女巫拂央,對女巫來自哪個家族完全不關心。
但身為皇子的祁睿自小便飽覽群書,自然比普通人知道的多得多。
女巫拂央便是出自塞勒涅家族。
她的全名是,塞勒涅·拂央。
祁睿的微動作沒有逃過安德烈的雙眼。
想到女巫對大皇子的接近完全不排斥,對自己卻全然相反。
親疏有彆,還有些雙標的對待方式怕是連她自己都沒察覺。
安德烈笑笑,感到稀奇的同時也很感慨。
傳聞不假,奧古斯·祁睿對女巫拂央有意。
就是不知道,這份喜愛,能維持多久?
他又願意為女巫付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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