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不少宮人正在偷偷注視著他們,但祁睿並未在意,也沒有讓人驅趕。
隻因,他們眼中的驚豔,還有麵上的微笑,就差直接說出來“好配”兩個字。
這大大滿足了男人亟待將她跟自己綁在一塊的私心。
看,大家都覺得我們很配。
拐過一個長廊,祁睿徐徐開口,聲音溫潤,帶著不解和委屈:“這幾天……我做錯什麼了嗎?”
拂央麵容一僵,眼神飄忽,不敢抬頭直視他。
這事情說起來挺赧然。
畢竟是她莫名其妙想多了,才導致後來出現匪夷所思的夢,一股腦將這份氣撒在他身上。
“沒有,那天晚上做了個夢,夢到新品研究不出來,有點煩。”拂央決定將這個夢的內容美化一下。
總不能直接說:對,我就是因為夢到了你前一秒“”親親寶貝”,後一秒“去死吧寶貝”才生氣的吧?
這跟大半夜的在森林裡裸奔有什麼區彆?
一樣社死。
至少,在她真的確定之前,她不會冒然前進半步。
就算她知道,她退他進,他在等待自己。
捕捉到拂央眸中停留兩秒的尷尬,祁睿眼眸閃過冷意,嘴上卻說著相反的話:“是嗎?這幾天辛苦你了。”
而後,他忽然牽住拂央皓白的手腕,往前一步,將人往左邊一逼,這樣一來,拂央的後背幾乎貼在廊道的柱子上。
拂央呼吸混亂一秒,意識到這姿勢危險,忽然緊張起來。
她下意識抬頭,卻被男人深深吸引住。
美男微微俯身,眼睛下的淚痣仿佛在撒嬌的黑色曼陀羅,明明在示弱,卻又似隱藏著某種神秘的危險。
祁睿聲音低啞而誠懇,半斂的眼睫輕顫,柔聲提出請求:“下周便是糖果節,你還有傳統工作需要去完成,為了糖果節,後麵幾天就好好休息?好嗎?”
拂央張張嘴,一時說不出一個音節。
美色惑人,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要不是知道還有人等著,她高低得找個四麵開闊的地方冷靜一下。
有點暈人了。
這能不好嗎?
廊道旁“啪嗒”一聲,樹枝斷裂落地的聲音敲醒了怔愣的女巫。
她撇開視線,沒用多少力氣便掙開了他的手。
拂央轉身,正視前方走了兩步,捏捏有些發癢的耳廓,才小聲道:“好。”
祁睿懶懶低笑,瞥一眼拂央慢吞吞變得緋紅的臉頰,醍醐灌頂。
想不到有朝一日,他還需要用美色才能追求心愛的女子。
對於海拉一族即將進行的話題,祁睿早就料到。
為了保護拂央怕黑的小秘密,祁睿沒有多此一舉選擇在黑暗領域說話。
他直接在書房布下陣法,吩咐維克托親自帶兵守在宏光殿外,不讓任何人進入。
五人在宏光殿中坐了老半天,這次講故事的人還是安德烈。
他聲音好聽,拂央不自覺就被他帶進了那些曆史記載。
由於已經聽過一次,祁睿一直淡定地陪在旁邊,默默觀察拂央的神色。
不出他所料,她還是有點介意的。
才聽了13,拂央便察覺不對勁。
越聽,她的眉頭就擰得越緊,不知想到了什麼,向來清澈的桃花眸更是染上了微不可見的煞氣。
海拉一族的坦白,無疑將她不知不覺中帶入那段記憶,帶入塞勒涅和無數善良女巫的悲慘命運之中。
這是女巫隱秘而慘痛的過去,也是拂央下意識不願談及的往事。
當年幫助聖女和魔法師抵抗了魔物的女巫,以強大的塞勒涅祖先為首,在背叛人類的女巫臨死前,曾出於昔日的情誼前往探望。
但……她們對於同族的好意,卻並未落得好下場。
古德曼是天賦最高的女巫。
在臨死之前,古德曼集齊跟隨自己的女巫所有怨憤怒意,對這群善良的女巫降下最殘忍的詛咒。
“阿拂……阿拂。”
拂央瞳孔一顫,瞬間從冷冰冰的記憶之中回神。
“對不起,你還好嗎?”盧卡斯眉頭緊皺,盯著坐在對麵的拂央,清澈的藍色眼眸寫滿擔憂。
女巫的曆史,她應該是知道的,才會在說到四百年前那件事的時候,表現得如此反常。
拂央緩了緩心神,才應道:“謝謝你們將這些事告訴我。我沒什麼事,至於你們說的好處……”
安德烈和茜茜不由屏息,等著女巫的決定。